林冲明白：晁盖的4个仇人全没动手，毒箭杀手就藏在20个头领中间 林冲抱着晁盖渐

林冲明白：晁盖的4个仇人全没动手，毒箭杀手就藏在20个头领中间 林冲抱着晁盖渐渐冷透的尸首时，掌心还残留着箭杆上的刻痕。那夜曾头市的乱箭里，独独这支淬了毒的雕翎正中晁盖面门，箭尾歪歪扭着"史文恭"三个字——像极了孩童模仿大人写字的生涩笔触。他忽然想起三个月前芒砀山之战，公孙胜作法时曾说"北方有血光"，当时晁盖还笑着拍他肩膀："军师惯会吓人，咱们兄弟齐心，怕什么血光？" 二十个头领里，晁盖真正的旧部只有阮家三兄弟、刘唐和白胜。林冲攥着缰绳的手青筋暴起——宋江麾下的九员心腹，此刻正围在晁盖尸首旁哭嚎。 呼延灼的双鞭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那鞭柄机关他见过，去年破连环马时，这员降将曾演示过暗藏的袖弩，射程正好三十步。晁盖中箭时，正是呼延灼护在左前方，盾牌却偏偏斜斜挡住了自己的要害。 "哥哥且看这支箭。"林冲深夜拽住刘唐到溪边，月光劈开箭杆上的木纹，露出底下未刮净的刻痕。去年重阳节，他亲眼见过呼延灼用短刀在箭杆刻记号，那歪斜的"呼"字与此刻的"史"字，起笔时都带着武将特有的顿挫。 刘唐的酒葫芦"当啷"坠地——他们都记得，晁盖执意要打曾头市时，吴用推说"山寨不稳"，公孙胜称病不出，唯有呼延灼第一个抱拳："愿为天王前驱。" 更蹊跷的是撤退时的混乱。晁盖中箭后，林冲带着十余人死命突围，呼延灼却勒马高呼："公明哥哥有令，不可擅自退兵！"那时宋江还在梁山，哪里来的将令？林冲望着呼延灼腰间晃动的招文袋，突然想起半月前，这人曾独自下山三日，回来时靴底沾着郓城的红土。 晁盖临终前抓着他的手，血沫子里混着苦笑："兄弟，我早该听你的......"林冲懂这话的分量。曾头市战前，他劝晁盖带吴用公孙胜，晁盖却摇头："他们如今只听公明的。"夜袭前他跪求代主涉险，晁盖拍着他肩膀："你当我不知？二十人里，只有你和阮家兄弟肯为我拼命。" 当吴用提议立宋江为寨主时，林冲盯着灵前供奉的誓箭——那是晁盖中箭时他亲手拔下的，箭簇上的毒汁，分明是梁山后山大青蛇的毒液。这种毒只有公孙胜认得，去年他曾用此毒炼药，说是"见血封喉，无药可解"。林冲忽然想起，公孙胜离开前，曾单独见过呼延灼。 最让他心惊的是箭杆的角度。晁盖中箭时面朝正北，而史文恭驻守的西寨隔着五里林地。曾家的斥候被俘后曾说，那晚北寨只有弓箭二十副，且全是普通木箭。林冲摸着箭杆上的倒刺，忽然想起呼延灼的护心镜——那天镜面上的划痕，分明是硬弩近距离发射的擦痕。 "林教头，该让公明哥哥继位了。"吴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林冲望着灵堂里宋江红肿的眼睛，想起晁盖救宋江时，曾背着他涉过三条冰河。此刻宋江腰间的銮带，正是去年晁盖送他的生辰贺礼。 当众人齐呼"宋公明"时，林冲悄悄把那支毒箭塞进了靴筒。他知道呼延灼的袖弩藏在哪里，知道公孙胜的毒囊放在何处，更知道吴用写得一手好仿宋字。二十个头领的影子在火光里晃动，他忽然看清了——所谓史文恭的毒箭，不过是梁山新旧势力的投名状。晁盖的血，终究成了宋江招安路上的第一捧土。 林冲握紧了丈八蛇矛，矛尖映出自己鬓角的白发。他想起东京汴梁的风雪，想起草料场的火光，如今这梁山泊的火，烧的却是当年劫生辰纲的七兄弟。毒箭上的"史文恭"三个字，在月光下渐渐模糊，露出底下刻得更深的印记——那是半道没刻完的"呼"字，像道永远愈合不了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