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年，23岁的郁达夫去青楼，想要发泄一晚，对老鸦说：“给我找一个年纪大，长得丑，没人要的姑娘来！”不曾想，这句话最终成就了他。 那年春天，他刚刚从东京帝国大学法学部政治经济学科退学。他本想考入中国驻日使馆，走一条“仕途可期”的外交路线。 为此，他准备了整整两个冬天，白天练听写，晚上背法规条文，练日语口译。结果，考试成绩贴在校门口时，他的名字不在榜上。 走出校门，他坐了一路电车到浅草。他不是去享乐，他是想看见自己人生更底下的那一层。那个被送来的姑娘叫海棠，脸有烧伤，眼神木讷。她没说几句话，只问他从哪来。 他没回答，只说了句，“我是个落第的中国人。” 郁达夫回到宿舍，点了煤油灯，写下《茫茫夜》。他把一个失败者写在夜色中，看电车穿过街头，看霓虹照不进心里。他不再写“新青年”的大道理，也不谈改造国民性。 他写人的脆弱、羞耻、沉默。 他寄出去的稿子被退回五次，说文字“下作”“无志气”。最后是《创作月报》刊出《秋柳》。两周后，他收到了二十多封读者信，其中有北大学生写道：“看见你笔下的人，我才明白什么叫‘我们’。” 郁达夫原想走“胡适之”那条稳路，但他做不到。他在东京日子太苦，租最便宜的房，穿打补丁的衣服。有一次，他被日本警察拦下，只因穿中式长衫，被当成流民。 他从警局走出来后，花半天坐在银座路口，不想动。 《沉沦》是1921年出版的，那年他已经搬进创造社的合租屋。评论界骂他“软弱、消极”，但青年偷偷传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