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2年,黄金荣告诉妻子林桂生:“我要娶露兰春,你交出正室之位和家里的财政大权吧。”没想到,林桂生不哭不闹,只说了句:“给我五万大洋,我马上离开这个家。” 那张嘴里说出这话的男人,十年前刚在法租界弄堂里靠站岗混口饭吃,是林桂生亲自替他凑钱买的巡捕制服。她清楚黄金荣贪势好财,更明白自己在这个男人心里,从来都不及一张能换权的面孔重要。 1910年起,林桂生接手账房,连日常收支和洋人打点都亲自过问。她能背下巡捕房巡长每月吃饭在哪家馆子,哪位租界总务喜欢哪种雪茄,全靠细致。 黄金荣初立脚时,有人讥他只会拍洋人马屁,是林桂生暗里打通法方档案室,帮他把几个老对手的案底翻了个底朝天,才让他赢得法租界巡捕头目的信任。 黄金荣从不承认林桂生是合伙人,他只说她是个“内人”。但杜月笙认得这个女人。他早年在黄家门口递过四年鞭炮,林桂生赏过他一口饭,还帮他还过两次赌债。 后来杜月笙在上海滩立足,头几桩买卖的底金,正是林桂生借给的。 所以当林桂生拎着皮箱走出静安寺路那栋宅子时,杜月笙在虹口的洋房替她留好了屋。五万大洋换不来情分,但能换来自由。 有人传她去了租界外开洋货行,也有人说她给杜月笙理账。没几个月,杜月笙从英租界转到法租界做货物代理,不到一年打进了黄金荣原本垄断的五号码头。 警务署里传话说,有人送了法国巡捕头目一只玻璃烟盒,盒里有字条写着“林桂生问好”。 露兰春嫁入黄家第三个月,就有人看见她夜里独自上了租界外的一辆车,同行者是一名天津商人。半年后,黄金荣在租界账房发现三间铺面已转至别人名下,那正是他婚前送给露兰春的“嫁妆”。 他派人去查,对方已远走香港。 那天他摔了酒瓶,砸烂茶几,嘴里反复说着“林桂生那笔帐没算完”。可等他再想找林桂生,杜月笙已经稳坐上海滩大哥的位置,身边掌账的女人,不是别人。 没人知道她晚年去了哪,但1926年后,黄金荣再无大事可记。人走茶凉时,他终于明白,失去的不是一个妻子,是他唯一不该背叛的盟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