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朋友买了套二手房，住进去之后，生了场大病，他心里就犯了嘀咕。 朋友老周退休

一位朋友买了套二手房，住进去之后，生了场大病，他心里就犯了嘀咕。 朋友老周退休前是厂里的会计，为了帮女儿带孩子，在女儿小区淘了个一楼的二手房。 房子带个小院子，前任业主是位独居的李老师，搬走时院子里的月季开得正旺，临走前特意跟老周说：“记得按时浇水，它们认人呢。” 住进去刚满一个月，老周早上起来突然头晕，一头栽在院子的石板路上，摔破了膝盖，还住了半个月院。 医生说就是血压有点波动，没什么大毛病，可出院回家，老周总觉得不对劲。 夜里总能听到若有若无的咳嗽声，像是从院子里飘进来的；早上五点多，石板路上还有轻微的脚步声，嗒，嗒，不紧不慢。 他心里发毛——该不是这房子有什么说道吧？ 女儿来看他，发现院子里那丛最大的粉月季，少了几朵花苞，花瓣被人掐了扔在石阶上，沾着点湿泥土。 “爸，你是不是掐花了？”女儿问。 老周摇摇头，心里更嘀咕了：自己住院期间，女儿也就一周来浇两次水，谁会掐花呢？ 这天傍晚，老周搬了个小马扎坐在院子里择菜，隔壁单元的张阿姨端着盆出来，在自家门口的石桌上择豆角，老远就招呼：“老周啊，出院啦？看你家这月季，比李老师在的时候还精神。” 老周抬头应着，心里一动：“张阿姨，您认识之前住这儿的李老师？” “咋不认识，”张阿姨笑着走过来，“李老师教中学语文的，在这儿住了二十年，去年才搬走跟儿子去南方。她啊，就喜欢侍弄这院子，每天早上五点半准出来遛弯，其实就是在院子里转圈，跟那些花说话。” 老周心里咯噔一下——五点半，脚步声，这不就对上了？ 夜里的咳嗽声呢？李老师身体不好？ 接下来几天，老周留了心。 他发现每天早上五点半，天刚蒙蒙亮，院子的石板路上真的会有“嗒嗒”声，可他趴在窗户上看，外面空空的，只有风吹得月季叶子沙沙响。 他偷偷在屋檐下装了个小摄像头，对着院子。 第二天早上调录像看，画面里只有一只橘黄色的肥猫，从院墙上轻巧地跳下来，在月季丛里蹭来蹭去，尾巴扫过石板路，发出轻微的“嗒嗒”声，然后蹲在石阶上，歪着头看窗户，像是在等什么。 老周愣住了——脚步声是猫？那掐花的事呢？ 他蹲下来仔细看石板缝，里面有几个小小的梅花印，沾着露水，是猫爪印。 这天周末，女儿带小外孙来，小家伙刚会走路，摇摇晃晃跑到院子里，指着月季丛咯咯笑：“爷爷，猫猫！猫猫摘花花！” 老周赶紧过去，果然看见那只橘猫蹲在月季丛边，爪子上沾着点粉色花瓣，地上还有几片被碰掉的花苞。 原来是这小东西干的！ 正说着，张阿姨端着碗馄饨过来了：“给孩子趁热吃，刚包的。对了老周，忘了跟你说，李老师走之前托付我，帮她喂喂‘橘胖’——就是这只猫，她养了八年，走的时候带不走，说让它在老地方待着，自在。” 张阿姨摸着橘猫的头，橘猫舒服地呼噜起来：“李老师以前每天早上都在院子里喂它猫粮，边喂边咳嗽——她有慢性支气管炎，一到换季就犯。你住院那阵，我早上来喂猫，看你家月季该浇水了，就顺道浇了，橘胖还老扒拉花苞，我没拦着，李老师说过，它就喜欢玩花瓣。” 老周这才恍然大悟。 自己住院后嗓子一直有点哑，夜里偶尔咳嗽，竟听成了院子里的声音；退休后突然清闲，女儿又忙，白天家里就他一个人，心里空落落的，张阿姨一提李老师，他就把那些零碎的声音和念想都安到了“前房主”身上。 心里的疙瘩解开了，老周觉得浑身都松快了。 他去宠物店买了袋猫粮，每天早上五点半，准时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橘猫“橘胖”就从院墙上跳下来，蹲在他脚边，呼噜呼噜地吃。 老周一边看着橘猫，一边给月季浇水，嘴里还念叨：“李老师说得没错，你们还真认人，这不，我浇水也长得好好的。” 过了段时间，老周在小区里遛弯，碰到张阿姨和几个老邻居聊天，就凑过去搭话。 大家知道他会算账，还请他帮忙管小区老年活动室的账目；小外孙每周来，都要跟“橘胖”玩半天，女儿也放心多了。 现在老周再也不嘀咕了。 每天早上，院子里的石板路上，是他和橘胖的脚步声；傍晚，张阿姨会端着刚蒸的包子过来，跟他在院子里坐着聊聊天，说说谁家的孙子考试得了第一，哪家超市的菜新鲜。 那丛月季，开得比以前更艳了，红的、粉的，一朵挨一朵，风一吹，花瓣落下来，有的飘在老周的茶碗里，有的落在橘胖的背上，暖烘烘的太阳照着，都是过日子的味道。 其实啊，人上了年纪，换个新地方住，难免会觉得孤单，有点风吹草动就容易多想。 老周后来跟我说：“哪有什么怪事，都是自己心里那点不踏实闹的。你跟周围人多说说话，日子过得热乎了，啥毛病都没了。” 可不是嘛，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玄乎的事，多半是我们把自己关在了心里的小院子里，忘了推开院门，外面的阳光和邻居的烟火气，早就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