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打电话跟我妈唠唠嗑，我妈告诉我村头王大爷家闺女，前天离婚了。我挺震惊的。毕竟

昨天打电话跟我妈唠唠嗑，我妈告诉我村头王大爷家闺女，前天离婚了。我挺震惊的。毕竟她39了岁才嫁出去，刚结婚才三个月，她老公就闹离婚了，说啥也不要了，我赶忙问我妈原因。 "好好的咋就离了？"我扯下被单，听见电话里传来筛选豆子的"沙沙"声，"她男人不是在县城开超市的吗？"三月前喝喜酒时，那男人给我递烟，金戒指在酒桌上晃得人眼晕，谁能想到这么快就散了。 "开超市？"我妈突然压低声音，"那是媒人瞎吹的！"筛豆声停了，换成水流哗啦声，"那男的离过两次婚，在县城租着门头卖劳保用品，欠了一屁股债呢！" 我惊得差点把手机掉地上："王姐咋不知道？"记得喜宴上她穿着红棉袄，鬓角别着朵绒花，见人就笑，说"总算熬出头了"。 我妈哼了声："媒人收了男方两千块，哪能说实话？再说了，你王姐都39了，觉得差不多都中了，哪还细打听，谁知那媒婆这么缺人呐。" 我想起王姐年轻时，因为挑对象眼光高，被村里人说成"老姑娘"。后来去南方打工，攒了钱给弟弟盖房，自己却耽误了。"那离婚总得有个由头吧？" "由头？"我妈把衣服摔在盆里，"男方说她藏私房钱！"我更糊涂了："王姐在电子厂拧了十年螺丝，能有多少私房钱？" "关键就出在这！"我妈的声音拔高了，"结婚第二天，男的翻出她床底下的铁盒子，里头装着三万块，还有张欠条——是她给娘家盖房借的！男的说她婚前隐瞒债务，骗婚！" 我靠在墙上，突然想起喜宴那天，王姐给我夹菜时，袖口磨出了毛边。"那三万块不是她攒的？" "攒啥呀！"我妈叹了口气，"她弟去年赌钱输了，她把打工钱全填了窟窿，这三万是跟工友借的，怕男方知道，才藏着。" 电话里传来王大爷的咳嗽声，我妈说他正蹲在院子里编竹筐，编歪了就拿斧头砍。"男方还说，"我妈顿了顿，声音沉下来，"说她睡觉磨牙，呼噜声比拖拉机还响，过不下去。" "妈，"我突然问，"王姐现在咋样？" "能咋样？"我妈又连连叹气，"昨儿我看见她在地里掰玉米，边掰边哭。村里人说闲话，她就当没听见。" 挂了电话，我盯着阳台上的绿萝发呆。那盆绿萝是王姐走之前送我的，说"好养活"。现在藤蔓爬满了架子，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原来有些婚姻就像村口那口老井，看着水面平静，底下却藏着淤泥和石头。39岁嫁出去不是终点，潦草的开始注定难有圆满的结局。 而那些被年龄催着走进婚姻的人，就像急着喝热汤的人，往往烫了嘴，还没尝到滋味，碗就空了。 手机屏幕亮了，是我妈发来的微信："妮儿，你下次回家，给你王姐带箱牛奶啥的吧，她瘦得只剩把骨头了。" 我看着微信框，突然想起小时候，王姐总把糖纸攒起来给我叠星星。那些星星早丢了，可有些东西，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