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8年,72岁的茅以升妻子刚去世,他就和6个孩子商量,想要续弦。孩子们不反对,但他说出女人名字时,大家脸色都变了。长子说:“那个女人进门,我们就断绝关系!“但茅以升还是把女人接进了家,还多了一个女儿。 1912年,17岁的茅以升遵从父母之命,娶了同样出身名门的戴传蕙。虽是包办婚姻,但两人一见如故,婚后他送她一本《浮生六记》,把她比作芸娘,期盼着能像沈复一样,与爱妻相守一生。 戴传蕙也确实是那个时代最贤惠的妻子。茅以升要去美国康奈尔大学留学,她二话不说,独自在家操持家务,抚养子女。茅以升回国后,为了桥梁事业天南地北地跑,家也跟着搬了三十多次。每一次,都是戴传蕙默默打包、安顿,从无怨言。 尤其是修建钱塘江大桥那几年,茅以升几乎是以工地为家。巨大的工程压力和艰险的施工环境,让他无暇顾及远在天津的妻儿。而戴传蕙,因为长期独守空房,思念与担忧交织,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甚至几度想要自杀。 1937年,钱塘江大桥建成通车,举国欢腾。茅以升的声望达到了顶峰。可仅仅89天后,日军南侵,为了不让大桥落入敌手,茅以升含泪亲手炸掉了自己四年的心血。 “抗战胜利后,我一定回来重修此桥。”这是他对国家的承诺。 战争结束后,茅以升确实回来了。1946年,他主持修复钱塘江大桥,频繁往返于上海和杭州。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生命里另一个重要的女人出现了——权桂云。 那年,茅以升50岁,功成名就。权桂云才20出头,年轻、活泼,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温婉,对他崇拜得五体投地。在一个知天命的年纪,遇上一个热情如火的青春,故事的走向似乎并不难猜。 他们相爱了,并且很快,权桂云为他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茅玉麟。 这一切,远在南京的戴传蕙,都被蒙在鼓里。 直到1950年,一场“忠诚老实运动”席卷全国,要求知识分子坦白个人历史和所有秘密。重压之下,茅以升才向戴传蕙全盘托出。 你可以想象,一个为家庭付出了一切的女人,在得知丈夫早已背叛自己,甚至在外面有了另一个家和孩子时,内心是怎样的天崩地裂。但戴传蕙没有大哭大闹,她只是沉默,一种死寂般的沉默。 从那天起,她的抑郁症急剧加重,整日忧思不展,身体也垮了。孩子们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在他们看来,父亲的背叛,就是一点点耗尽母亲生命之火的元凶。 1968年,戴传蕙带着无尽的幽怨离世。所以,当一年后茅以升提出要迎娶权桂云时,子女们的反应才会如此激烈。在他们心中,权桂云就是那个“害死”母亲的女人,让她进门,无异于在母亲的坟上再插一把刀。 但茅以升铁了心。他觉得,自己亏欠了权桂云二十多年,必须给她一个名分。他不顾所有子女的反对,毅然将权桂云和女儿茅玉麟接进了家。 这个家,从此再无宁日。茅于越远走海外,数十年不与父亲联系。其他子女也与他渐行渐远,一个曾经完整的家,彻底分崩离析。 权桂云的日子也不好过。她名义上成了茅夫人,却活得像个外人。在这个家里,她始终面对着六双冰冷的眼睛,承受着无形的压力。巨大的精神内耗下,她也患上了抑郁症,仅仅过了七年,便在痛苦中离世了。 两个深爱他的女人,最终都因抑郁而亡。这恐怕是茅以升一生工程设计中,最始料未及的“结构性坍塌”。 晚年的茅以升,身边只剩下小女儿茅玉麟。他无比思念远在海外的长子,写了一封又一封信,却都石沉大海。1989年,93岁的茅以升弥留之际,最想见的人还是茅于越。 为了让父亲走得安心,茅玉麟模仿哥哥的笔迹,伪造了一封“家书”,在病床前念给他听。信里说:“父亲,我原谅您了。” 听到这句话,茅以升浑浊的眼中流下一行热泪,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一生,造桥无数,连接了大江南北的天堑,却没能为自己和子女之间,搭建起一座沟通与和解的心桥。他用智慧和汗水为国家铸就了不朽的丰碑,却也用一段情,为自己的家庭留下了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疤。 就像《礼记》里说的:“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情感的欲望,有时确实难以克制。但作为一个人,尤其是一个有家庭责任的人,克制与担当,或许比放纵的“真爱”更显风骨。 茅以升无疑是伟大的,他的功绩,历史永远铭记。但回到“人”的层面,他也是复杂的,有血有肉,有爱有恨,更有他一生都未能解开的结。 钱塘江大桥至今巍然屹立,江水依旧日夜奔流。只是,那个造桥人的家庭故事,却像江上的薄雾,飘散在风中,只留下一声悠长的叹息。
1968年,72岁的茅以升妻子刚去世,他就和6个孩子商量,想要续弦。孩子们不反对
司马槑谈过去
2025-09-19 16:3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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