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是初中学历，跟着师傅学了五年，才把机修技术吃透。后来被现在的老板招去，一个

我老公是初中学历，跟着师傅学了五年，才把机修技术吃透。后来被现在的老板招去，一个月给 8500 块。 别看现在工资不算低，当年他学技术的时候，遭的罪可不少。刚跟师傅那会，他每天早上五点就起床，先把师傅家的院子扫了，再把工具房里的扳手、螺丝刀都擦得锃亮，师傅才肯教他点真东西。一开始就是打杂，递个工具、拧个螺丝，师傅不说话，他就站在旁边看，偷偷记在心里，晚上回家再找块废铁琢磨。 我老公初中学历，没读过多少书，却跟着师傅学了五年机修，硬是把那些齿轮、轴承的脾气摸得透透的。 现在他在厂里上班，一个月拿8500块。 不算大富大贵，但够我们还房贷、养孩子，日子稳当。 可当年学技术那几年，他遭的罪，我现在想起来还心疼。 刚跟师傅那会，他才十八，每天早上五点就起床—天还没亮透，师傅家的院门就得被他推开。 先拿扫帚把院子扫干净，连砖缝里的草屑都得抠出来； 再钻进工具房，把师傅常用的扳手、螺丝刀挨个擦，擦得能照见人影，师傅才肯在干活时多瞟他两眼。 一开始哪有正经活儿干？ 无非是递个钳子、拧颗螺丝，师傅蹲在机床前摆弄零件，他就站在旁边，大气不敢出。 师傅不说话，他就盯着师傅的手—怎么握扳手不会滑，哪个齿轮该先拆，哪个轴承要涂多少黄油，都在心里画小人儿似的记着。 晚上回家，路灯昏黄，他从废品站捡块废铁，蹲在自家小院里捣鼓。 螺丝刀在手里转来转去，嘴里念叨着“刚才师傅拧这个螺丝，好像是顺时针三圈半”，直到手指头磨红了才肯进屋。 你说那时候图啥？ 他就说“师傅肯带我就不错了，手艺这东西，得熬”。 现在他工资条上的数字，8500，不算顶高，但每次厂里机器出毛病，只要他去，叮叮当当半小时准能好—那些老工友拍着他肩膀说“还是你手上有准头”，他就嘿嘿笑，露出点当年站在师傅身后的腼腆。 另一种解释，师傅当年的“苛刻”或许也是种教法—他后来才知道，师傅年轻时当学徒，比他起得更早，擦的工具更多，“手不勤，心就懒，学不到真东西”。 他现在常说，那五年没白熬。 每天早起的习惯留到现在，只是不用再扫别人的院子； 工具箱里的扳手依旧擦得锃亮，只是现在是给自己干活，不用再等师傅点头才敢碰。 短期看，是每月到账的工资让日子踏实； 往长了说，是那些年蹲在地上擦工具、对着废铁琢磨的耐心，让他不管遇到啥机器故障，都敢说“我来试试”。 其实过日子、学本事都一样，急不来—你得先愿意蹲下去擦那些“扳手”，才有可能后来站着把活儿干漂亮。 现在他下班回家，会把工具箱放在门口，我偶尔打开看，里面的螺丝刀柄被磨得光滑，像块老玉。 想起他当年蹲在师傅家院子里擦工具的样子，突然觉得，那些没说出口的辛苦，早被他用双手，一点点拧成了日子里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