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六我回老家临县,刚在公司停车场发动车,女同事李娟就踩着高跟鞋跑过来敲车窗,手里拎着两个鼓囊囊的帆布包,喘着气说:“张哥,你是不是回临县?能不能搭我一段?我爸妈催我带点东西回去,打车要一百多,太贵了”。我跟她在一个项目组待过半年,不算生分,看她拎着东西挺费劲,又想着确实同路——我走高速回老家,她要去的镇子就在高速出口附近,顺道的事,就点头说“行,副驾空着,上来吧”。 上周六回老家临县,我刚在公司停车场把车打着火,副驾那边的车窗就被人笃笃笃敲响了。 扭头一看,是项目组的李娟,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跑得头发都散了,手里拎着两个帆布包,包角磨得起了毛边,胀得像刚出锅的馒头。 她扒着车窗喘气,刘海被汗粘在额头上,声音带着点急:“张哥,你回临县不?能不能捎我一段?” 我跟她在一个格子间对坐过半年,她改方案时会偷偷往我杯子里续热水,不算生分。 看她胳膊被包带勒出两道红印子,我心里动了动,刚想开口,她又补了句:“我爸妈催着带东西,打车要一百二,我这月绩效还没发呢——太贵了。” 我老家走高速,她要去的镇子就在高速出口三公里外,确实顺道。 “上来吧,”我按下车窗锁,“东西放后备厢,副驾坐着。” 她眼睛一下子亮了,忙不迭拉开后门塞包,帆布包磕在车门框上,发出闷闷的响声,像是装了石头。 上了车她才缓过来,从包里摸出瓶矿泉水拧开,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 “其实我上周就该回的,”她用手背抹了把嘴,“我妈打电话说家里的灯泡坏了,我爸眼神不好,换的时候差点摔下来。” 我握着方向盘轻笑:“那你带的是工具箱?” 她噗嗤笑出声,马尾辫随着摇头晃悠:“哪能啊,一个包里是给我妈买的降压药,医生说这个牌子副作用小;另一个装着给我爸的老花镜,上次视频他看报纸老眯着眼,我特意挑了带放大镜的。” 说着她从包里掏出个小盒子,打开给我看,黑框眼镜腿上还缠着圈红绳,“我妈非让缠的,说这样不容易滑。” 车过收费站时,她突然从座位底下摸出个塑料袋,里面是洗干净的草莓,蒂都摘得整整齐齐。 “刚在公司楼下水果店买的,甜得很,你尝尝。”她往我手里塞了一把,指尖有点凉。 我咬了口草莓,汁水顺着嘴角流下来,甜里带着点酸。 谁能想到平时在公司踩着高跟鞋怼甲方的李娟,私下里会为了几十块打车钱红着脸求人? 后来才知道,她不是舍不得那一百二,是想把省下的钱给她妈买那个进口的护膝——她妈膝盖不好,一变天就疼得下不了床。 车下高速时天已经擦黑,她指着路边的路灯说:“张哥,到前面路口停就行,我走两步就到。” 我把车停在小卖部门口,她麻利地打开后备厢拎包,转身时从包里掏出个纸袋子塞给我。 “这是我妈自己腌的萝卜干,你拿回去配粥吃,”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今天真谢谢你,不然我得拎着这俩包在路边站到天黑。” 我捏着还温热的纸袋子,看着她踩着高跟鞋拎着包往巷子里走,背影在路灯下一晃一晃的,帆布包带子勒得肩膀往下坠。 发动车时,副驾座位上还留着她掉的一根头发,黑黢黢的,在灯光下闪着点光。 其实那天我多绕了两公里路送她到巷口,油钱比她省下的打车费多了一倍。 但看着她转身时那个鞠躬,我突然觉得,有些事算不清账,也不用算账。 就像我爸常说的,人这一辈子,谁还没个需要搭把手的时候呢。
上周六我回老家临县,刚在公司停车场发动车,女同事李娟就踩着高跟鞋跑过来敲车窗,手
小杰水滴
2025-12-20 22:2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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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81xxx56
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