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我们去参加了十年同学聚会,说巧不巧刚好一共也就10个人。晚饭后,我去结账,一共2000元。我说:“同学一共2000元,每一人才200元。”有8个人都很爽快地把钱给了我,唯独一个女同学没有给。之后我的做法实在是大快人心,也给对方一个深刻的教训。 十年同学聚会,约在常去的那家老餐厅。 木质圆桌被磨得发亮,桌上的桂花乌龙还冒着热气,10个人围着坐,像当年教室最后一排的小团体——只是现在有人带了婚戒,有人眼角有了细纹。 小林来得最晚,穿米白色风衣,话不多,总低头刷手机,指甲上的珍珠美甲在暖黄灯光下晃得人眼晕。 吃到一半,她突然说公司有事要先走,我们起哄“十年才见一次,哪能早退”,她笑着摆手,又坐了下来,手机却没停过。 饭后我去结账,收银员把打印好的小票递过来,2000元的数字在荧光屏上闪着,我折好小票回包间,故意扬高声音:“老板给力,十年一聚打了折,AA下来每人200,刚够买杯奶茶的钱。” 大家笑起来,纷纷摸手机,“叮”“叮”的到账提示音像在合唱,只有小林还在划手机屏幕,手指飞快,仿佛我刚才那句话是窗外的风声。 有人碰了碰她胳膊:“小林,扫码啦。”她才抬起头,眼神有点茫然,随即摆摆手:“我没带钱,手机也快没电了,下次给你吧。” 我没接话,看着她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着,微信界面还停留在工作群——刚才她明明回了句“好的收到”。 桌上的桂花乌龙已经凉透,茶叶沉在杯底,像我们之间那些没说破的尴尬。 我突然想起高三那年,她弄丢了收齐的班费,急得在操场哭,是我把攒了三个月的零花钱塞给她,300元,用信封装着,上面画了个笑脸。她当时攥着信封说“一定还你,连本带利”,眼里的光比现在桌上的灯光亮多了。 难道十年时间,连“AA”两个字的分量都变了?还是说,成年人的世界里,“下次”就等于“算了”? 大家陆续散了,包间里只剩我和她,空调发出嗡嗡的低鸣。我拿出手机,翻到十年前的聊天记录,她发的“谢谢你!我一定还!”还带着感叹号,截图,发给她,附了句:“当年你说‘一定还’,现在200元,我等你‘下次’。” 她盯着手机屏幕,脸慢慢红了,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子,半晌,才慢吞吞地扫了码,转账提示音响起时,她没抬头,抓起包就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噔噔噔,像在逃跑。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为了200元,我好像把当年那个哭着说“一定还”的小姑娘,和现在这个说“下次给”的女同学,硬生生分成了两个人。 短期看,我拿回了属于自己的200元,没亏;可长期呢?同学群里她再没说过话,上次有人发合照,她的头像还是灰的。 或许我该直接问她“是不是有难处”?可成年人的体面,有时就像一层薄纸,捅破了,连最后一点念想都没了。 第二天路过那家老餐厅,看见新换的招牌,才想起当年我们总说“十年后还要在这里聚”,那时以为十年很长,长到能改变很多事;现在才知道,十年很短,短到一杯茶凉透的时间,就能看清一些人。 走出餐厅时,晚风把路边桂花香吹过来,和包间里的味道一样,只是这次没了热气,只剩凉丝丝的甜——就像那些回不去的旧时光,看着甜,尝着,却有点涩。
两天前,我们去参加了十年同学聚会,说巧不巧刚好一共也就10个人。晚饭后,我去结账
好小鱼
2025-12-14 14:5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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