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75岁老中医令人深思的话： “今年75岁，就算活到80岁还有5年，不管你是活8年，还是再活10年，早晚都要走。我也想好了，走并不可怕，因为谁早晚都得要离开这个世界。就怕一病不起，卧床几年，想死都死不掉，活着又遭罪，活不出个人样。既让自己难受，又拖累子女，这样是不是害了子孙？真羡慕那种睡一觉就安详走了的老人。自己不痛苦，儿女也少了很多的负担。但是这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所以，人一辈子要多行善积德。到老了可能会少遭罪，走的会更安详。” 老张把阳台上的被子又翻了个面。午后的阳光把棉絮晒得蓬松，他拍打时，灰尘在光柱里跳舞，像极小的生命。 楼下的刘伯前天走了。听说是夜里起夜，滑了一跤，就没再起来。追悼会老张没去，只站在阳台，看着灵车安静地开走。 他忽然想起刘伯去年跟他下棋时说的话：“老张啊，我现在就盼着个‘好死’。”当时他觉得晦气，此刻却品出点羡慕。 他开始整理衣柜。很多衣服几年没穿，布料还结实，但式样老气了。他一件件叠好，放进旧布袋，准备捐掉。 有件羊毛衫是女儿买的，标签还没剪。他摸了摸，又放回抽屉。不是舍不得，是觉得该留件像样的“走”的时候穿。 晚饭后，他给儿子发了条语音：“最近身体都挺好，勿念。”想了想，又补一句：“我和你妈那点存款，折子在老地方，密码是你生日。”发完有点后悔，怕孩子多想。 果然，儿子电话立刻追过来，语气紧张。老张对着电话笑：“瞎紧张什么，就是忽然想到了，告诉你一声。” 钟点工周姐每周来两次。这天她擦着玻璃忽然说：“张叔，您心真静。我伺候过好几个老人，最后那段闹腾的，看着都遭罪。” 老张正在浇花，水壶顿了顿：“谁不想利索呢。可这事，由不得人挑。” 他开始有意识地少吃。不是绝食，是每餐七分饱。肠胃轻松，脑子也清醒。 偶尔半夜腿抽筋，疼得他龇牙咧嘴，缓过来后，他躺在黑暗里竟有点高兴，说明零件还没全锈。 他每天下楼散步，哪怕只走十分钟。脚步越来越慢，但每一步都踩得实。 看见邻居牵孩子，他就笑笑；遇见抱怨物价的老伙计，他安静地听。他不再执着于“必须如何”，而是练习“怎样都行”。 昨晚落了场雨。清晨老张推开窗，湿漉漉的空气涌进来。 老张闭上眼睛，忽然觉得，能不能“睡一觉就走”没那么重要了。 重要的是，在这个有阳光的清晨，他还能安静地喝这杯茶，还能感觉到暖。 这就很好。至于别的，像这窗外的天气，晴也好，雨也罢，都不是他能管的事了。 他只需要知道，此刻，天气很好。 孔子说：“未知生，焉知死？” 这话到了老年，反而可以倒过来想：正因为真切地知道了“生”的滋味，它的牵绊、责任与爱，才会对“死”的方式有所期盼。 怕的从来不是终点，而是通往终点那段路，是否磨掉了最后一点尊严与体面。 《庄子》里讲：“安时而处顺”。 这不是被动的认命，而是一种主动的“理顺”。 理顺与身体的关系，它开始朽坏时，不过度抗争也不一味顺从；理顺与儿女的关系，接受照料时，不视为拖累，也不强求无暇。 把生命最后的阶段，尽量“处顺”了，就是对彼此最大的慈悲。 因此，所谓“善终”，未必指形式上的无痛骤逝，更指向心灵的了无牵挂。 当你能平静地接受一切可能，包括最不愿面对的长病卧榻，那一刻，恐惧便失去了魔力。 你依然可以祈祷一个好觉睡过去的夜晚，但即便没有，你已在自己心里，修好了一条平缓的、通往任何终点的路。 你认为什么样的老年最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