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志愿军师长王扶之负伤回国,偶遇一赶车老丈,于是便乘车回家,两人相谈甚

点尘看史透光 2025-12-23 19:44:52

1953年,志愿军师长王扶之负伤回国,偶遇一赶车老丈,于是便乘车回家,两人相谈甚欢,可谁料分别之前,老农询问道:“我儿王硕,12岁就参了军,你能帮我打听一下吗?” 马车碾过陕西乡间的土路,黄昏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老丈的烟袋锅明明灭灭,王扶之望着他满是皱纹的侧脸,突然觉得这轮廓有点眼熟。 二十年前离家时,父亲的眼角还没有这么深的褶子,可那赶车时微微佝偻的背,和记忆里送他去参军的身影慢慢重合。 王扶之这个名字,是1935年改的。 那年他刚满14岁,在川陕苏区跟着红军走,班长说“王硕”这名字太扎眼,不如改个普通的,打仗时能少些麻烦。 他当时咬着牙点头,把“王硕”两个字压在心底,一压就是二十年。 脸上添了三处伤疤,说话带了点战场练出的沙哑,连自己都快忘了,当年那个圆脸娃娃是什么模样。 老丈还在说,1933年征兵时,王硕才12岁,踮着脚虚报年龄,非要跟着队伍走。 “我当时拍着他肩膀说,好男儿要为穷人打仗,可没想到这一走,就没了音讯。” 老丈的声音低下去,手里的缰绳勒得更紧了些。 王扶之握着膝盖的手突然收紧,车厢里的空气好像凝固了。 这二十年,父亲没闲着。 后来王扶之才知道,从1945年到1953年,父亲往政府递了12次寻亲申请,每次都带着那张泛黄的“寻子登记册”。 册子里记着他小时候的胎记,记着他爱啃的玉米饼,记着他走那天穿的补丁衣裳。 前线的信本来就少,能寄到家里的不足三成,父亲等的哪里是信,是一个能让心落地的消息。 “快到村口了。” 老丈甩了甩鞭子,“同志,你要是见到王硕,告诉他家里的老屋还在,炕头总给他留着热乎的。” 王扶之突然开口,声音有点抖:“爹,我就是王硕。” 老丈手里的鞭子“啪嗒”掉在地上,扭头看他,看了足足半分钟,眼泪才砸在车辕上。 那晚回了老屋,破桌上摆着两杯粗瓷茶,茶叶是去年的陈茶,可父亲非要泡上。 王扶之说上甘岭坑道断水七天,战友们嚼着树皮还在唱歌;说有次炮弹炸过来,班长把他推开,自己再也没起来。 父亲没插话,只是把他的手往自己手里攥,粗糙的手掌磨得他生疼。 “无论走多远都是家。” 父亲最后说,声音像村口的老槐树,扎实得很。 后来王扶之1955年授了少将,第一件事就是把父亲接到部队。 军营里给他收拾了间小屋,父亲还带着那本寻子登记册,册页都磨出了毛边。 他总在门口种些黄瓜豆角,说还是地里的东西实在。 我觉得这种跨越二十年的等待,比任何勋章都重,它让军装下的那颗心,永远知道该往哪走。 父亲走后很多年,那本寻子登记册还放在王扶之的书架上,旁边摆着那两只粗瓷茶杯。 当年赶车的老丈没等到儿子功成名就,只盼着他能回家喝口热茶。 有时候深夜办公,王扶之会摸着登记册上“王硕”两个字,想起那个黄昏的马车,想起父亲掉在车辕上的眼泪。 原来家从来不是一间屋子,是有人用二十年的等待,给你留着一个名字,一杯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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