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年间，一男子去偷窃，却撞见寡妇在沐浴，身姿风情万种。 然而，他只看了一眼便闭目，不禁满都是惊愕。 因为他看到大浴桶里面装了不少艾叶，地上还燃着香烛，烧着纸钱；更让他惊愕万分的是，屋内竟然布置了驱邪的九阳化煞阵！ 这男子叫苏有德，手还扒在窗台上，心里却翻江倒海。 深更半夜偷东西，撞见的不是金银细软，倒是这阵仗，艾叶的苦香混着烛火味，浴桶里的水泛着绿沫，墙角的桃木剑闪着冷光。 他闭着眼退了半步，脚下踢到个陶罐，“哐当”一声，屋里的人说话了：“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苏有德不是天生就想做贼的。 脸上的怪病缠了他三年，白天红肿长痘没法见人，夜里消退又饿得发慌，这才逼着他摸到了村西头的寡妇家。 张氏守寡半年，院里的艾草割了一茬又一茬。 丈夫赶考病逝后，她就落下个怪病，夜里浑身发烫，只有泡在艾叶水里才稍舒服些。 香烛纸钱是给丈夫烧的，九阳化煞阵是道观老道教的，说是能驱邪治病。 苏有德撞见这场景，吓得差点撞翻墙角的瓦罐。 他本想掉头就跑，却被张氏的话定在原地：“你脸上的痘，是不是到了夜里就消？”这话戳中了他的痛处，也让他看清，眼前这个女人，和自己一样被怪病缠得喘不过气。 苏有德家道中落前，在道观学过几年祝由科，知道这怪病在《本草纲目》里提过，说是“湿热郁于肌表”，可没钱抓药，只能眼睁睁看着脸时好时坏。 那会儿的郎中金贵得很，一剂汤药要五分银子，够贫家吃半月。 我觉得苏有德当年放弃求医，不是不信医，是实在掏不起钱。 官府的惠民药局早成了摆设，里头的药材不是发霉就是被官差克扣，穷人生病，要么求巫医画符，要么就硬扛。 张氏丈夫生前是书生，留下几本书，她照着翻过，知道“气血不畅则生疮”，可道理懂，药却买不起。 后来的日子，苏有德没再偷东西。 他和张氏把九阳化煞阵拆了，改成种菜的篱笆，艾叶依旧天天煮水，只是不再为驱邪，而是给彼此擦身。 他们后来也没弄明白怪病为啥好转，只知道每天下地干活，晚上喝碗艾叶水，日子踏实了，脸上的痘也少了些。 苏有德把道观学的养生法子教给张氏，张氏教他认草药，两人在地里种满了金银花、蒲公英，说是能清热。 院角的艾草又长高了，张氏摘了把新叶扔进锅里，水汽氤氲中，苏有德正修补篱笆，当年的九阳化煞阵，如今爬满了豆角藤。 他们没治好怪病，却在彼此身上找到了比药方更管用的东西：两个人的日子，总比一个人熬着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