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侄子在大学的时候谈了一个外地的女朋友，两个人相当的恩爱，毕业后不久就结了婚，女孩子非常善良体贴，连彩礼都没要就嫁了过来，嫂子一直说，她家媳妇不容易，父母走得早，嫁过来也没亲人，就把她当闺女。 我家侄子小宇，大学时领回个外地姑娘，叫小雅。 当时全家都替他捏把汗——人生地不熟的，这姑娘靠不靠谱啊？ 嫂子嘴上不说，背地里总念叨：“咱这儿彩礼风俗重，她爸妈又走得早，这婚怕是不好谈。” 直到第一次见小雅，她捧着亲手织的围巾站在门口，手指冻得通红，眼睛却亮得像揣了星星。 婚后第一年冬至，嫂子在厨房剁肉馅，小雅挨着门框站着，小声问：“妈，我能学擀皮吗？” 那双手先前敲代码敲得飞快，握起擀面杖却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 嫂子突然红了眼眶——这孩子是怕自己融不进这个家啊。 谈婚论嫁时，小雅主动说“彩礼就算了吧”，理由是“小宇对我好就行，不想让他刚工作就背债”。 这句话像块热炭，在嫂子心里焐了整整一夜。 我们总说现在的姑娘现实，可小雅让我看见另一种可能——不是所有靠近都带着算计，有些奔赴，真的只是因为爱。 她把嫂子的咳嗽声记在心里，第二天就去中药房抓了润肺的药材；嫂子看她加班晚归，总会在冰箱里留一碗温着的甜汤。 这种双向的奔赴，哪里是“婆媳”两个字能框住的？ 分明是两个缺爱的人，在彼此身上找到了久违的暖意。 现在小雅怀孕五个月，嫂子把安胎食谱贴满了冰箱门。 当年那个站在门口手足无措的小姑娘，如今敢抱着嫂子的脖子撒娇说“妈做的菜天下第一”。 其实啊，人心哪有那么复杂？你给她一份真心，她自然会还你十分热忱；就像种庄稼，你施了肥，它总会给你结出饱满的果实。 厨房飘来排骨汤的香味，和当年小雅第一次上门时闻到的一模一样。 只是这一次，她不再是客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