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陪我回娘家，我们刚吃完饭，突然老公催我回家，我说：“你想回去，先走就是了。”

老公陪我回娘家，我们刚吃完饭，突然老公催我回家，我说：“你想回去，先走就是了。”结果老公还真走了，害得我第二天自己坐班车回去。我娘家是住在乡下，而我老公从小就在城里长大，他第一次去我家时还不习惯，后来我们结婚后，因为我离娘家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所以他有时候陪我回娘家后，从不在娘家过夜。 娘家的柴火饭香还没散尽，蓝花碗里的米汤结着层薄皮，老公突然站起来，手在裤兜里摸了摸。 “要不咱回吧？”他声音有点飘，眼睛瞟着墙上的石英钟，指针刚过七点。 我正帮我妈拾掇碗筷，瓷碗磕在灶台上，叮地一声：“着啥急？我妈还想跟你唠唠秋收的事呢。” 他没接话，走到堂屋门口，又回头：“明天我得早起开会，城里堵车。” 这话听着耳熟——上次来也是，太阳没落山就说要赶回去喂猫。 我把抹布往桌上一摔，水汽在木头桌面上洇开个圈：“你想走，先走就是了。” 我以为他会像以前那样哄两句，或者坐下来抽根烟等我。 结果他从玄关挂钩上摘了外套，钥匙串叮铃哐啷响，“那我真走了，你明天……路上小心。” 门“咔嗒”一声合上，院子里的鸡突然叫了两声，我愣在灶间，手里还攥着湿抹布。 他就这么走了？连句软话都没有？ 后半夜躺在我出嫁前的床上，听着窗外的虫鸣和远处的狗吠，翻来覆去睡不着。 第二天一早，我妈塞给我煮鸡蛋，送我到村口班车点，灰扑扑的班车扬起一阵土，我看着车窗外倒退的白杨树，鼻子突然有点酸。 再后来跟婆婆打电话才知道，他头天下午就跟婆婆念叨，说乡下晚上是不是没暖气，特意带了件羽绒服，还是觉得后脖颈子发凉——他有颈椎病，受潮就疼。 我当时只觉得他是城里少爷娇气，没细想他第一次来我家，连蹲式茅厕都站在旁边犹豫半天，最后还是我爸陪着去的；没细想他吃饭时总把碗往桌边挪，因为木桌不平，菜汤老往他那边流。 他习惯了城里二十四小时的热水，我家太阳能热水器到了傍晚就只剩温水；他睡惯了硬板床，我家的老棉絮褥子软得像陷进去似的。这些他从没说过，我也从没问过。 就因为那句“先走就是了”，他当真了，我也赌上了气。 短期结果？就是我在班车上颠簸了一个半小时，腰都快坐断了。 长期影响呢？现在回娘家，他会提前问：“今晚住吗？住的话我把充气床垫带上。”我也会说：“不住的话咱吃完午饭就走，省得你惦记开会。” 过日子哪有那么多“谁对谁错”，不过是你眼里的“娇气”，可能是他没说出口的“难捱”；你以为的“不在乎”，或许是他不知道怎么表达的“将就”。 那天班车扬起的土落在我鞋面上，像一层薄薄的霜。 此刻，他正蹲在我家客厅，给充气床垫打气，嘴里嘟囔着：“下次去你家，让你爸把炕烧热点，我试试能不能适应。” 灶间的柴火饭香好像又飘过来了，这次，混着他打气机嗡嗡的响，倒也不那么刺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