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8年，32岁茅盾敲开23岁女学生秦德君的宿舍。不久，秦德君怀孕，他皱眉：打掉吧！谁料，一年后再次怀孕，茅盾一把抱住她：打掉吧，等我4年，攒够2000块離婚费，马上娶你。 秦德君和茅盾的相遇，似乎是命运的安排。他们在动荡的时局中相识，在异国他乡相知，又在现实的压力下分离。这段跨越时空的爱情，承载了太多的欢笑与泪水，也见证了人性的复杂与脆弱。 茅盾出生于1896年，原名沈雁冰，浙江桐乡人。他的童年并不富裕，父亲沈永锡早逝，家中靠母亲陈爱珠支撑。沈家与孔家是世交，茅盾5岁那年，祖父沈恩培便为他与孔家三小姐订下亲事。女方名叫孔德沚，比茅盾小一岁。1918年春节，他和孔德沚结了婚。 半个月后，茅盾回上海上班，留下妻子跟着婆婆学字。陈爱珠从简单的字教起，两个月后写信给儿子说：“德沚去镇上小学念书了，挺用功。” 1921年初春，陈爱珠带着孔德沚搬到上海团聚。孔德沚不甘心只当个家庭主妇，主动进了爱国女校文科班读书。那时候，她已经能读写简单的文章，相当于小学毕业的水平。结婚三年，她和茅盾生了女儿亚男，又过了两年生了儿子阿桑。虽是包办婚姻，两人年纪轻，日子过得还算平稳。 1927年，国内局势动荡，蒋介石发动反革命政变，茅盾不得不暂时隐居上海。那段时间，他跟组织断了联系，整天闷在家里，心情糟透了。好友陈望道看他这样，建议他去日本散散心，还帮忙张罗了船票和日元。茅盾去陈家取票时，意外碰上了秦德君。她是陈望道的学生，22岁，长得端庄秀气，身材高挑，正打算去日本留学。两人早有渊源——1922年，茅盾在上海平民女校教书时，秦德君是他的学生。如今重逢，陈望道托茅盾路上照应她，他一口答应。 1928年7月，茅盾和秦德君登船东渡。到了东京，他住进旅馆，她住进东亚预备学校的女生宿舍。两人住处不远，经常往来，感情慢慢升温。那年冬天，他们开始同居。秦德君是新式女性，思想开放，跟茅盾聊文学、谈理想，样样投脾气。茅盾觉得她像个救赎者，管她叫“北欧命运女神”。在日本，他写了不少散文和小说寄回国内，挣点稿费养活自己和秦德君。 可事业上，他却碰了壁。因为发表的“幻灭、动摇、追求”三部作品被国内左翼文人批评，他憋着一口气想写部大作翻身，可老家的故事都写腻了，找不到新灵感。有一天，他跟秦德君聊起这个烦恼，她想了想，讲起好友胡兰畦的事。胡兰畦家里逼她嫁人，她却逃出去投身革命，经历坎坷又热血。茅盾一听，眼睛都亮了，说：“这故事太好了，串起来就是部小说！”他马上动笔，以胡兰畦为原型写了《虹》，秦德君还帮他起了书名。1929年4月到8月，《虹》在《小说月报》连载，大获成功，茅盾的名气又涨了一截。 《虹》正写得起劲，秦德君却意外怀孕，茅盾只得停笔。她回上海处理这件事，消息却传回了孔德沚耳中。茅盾走后，孔德沚一个人撑着家，照顾婆婆和孩子，忙得脚不沾地。听到丈夫在日本跟别人好上了，她哭得喘不过气，跑去跟婆婆诉苦。陈爱珠拍着她的背说：“我了解我儿子，他会回来的，别急。”她见儿媳这么贤惠，心疼得不行，出了个主意：“你去管他的稿费，断了他们的钱，他们就撑不下去了。” 茅盾的稿费一直由好友叶圣陶和郑振铎代转。孔德沚有了婆婆撑腰，鼓起勇气找上他们，说要划出一半稿费养家。她是正牌妻子，这要求没人能挑理。果然，茅盾在日本的日子不好过了。稿费少了，他跟秦德君的花销捉襟见肘，加上日本开始驱逐革命人士，他没办法，只得在1930年4月带秦德君回上海。 回国后，茅盾和秦德君先住旅馆，后来搬到好友杨贤江家。两人的关系公开化，他还带她去见鲁迅，帮她加入左翼作家联盟。可秦德君又怀了孕，茅盾想跟孔德沚离婚，彻底跟她在一起。他带着秦德君回家见母亲，满以为陈爱珠会同意。可母亲一见这架势，气得直发抖，说：“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想离婚。你扔下妻子孩子不管，良心哪去了？”茅盾被说得哑口无言。 孔德沚这边也不松口，哭着闹着不肯离。秦德君处境尴尬，孩子生下来没名分，不生又怕失去依靠。她急了，散布谣言说孔德沚在茅盾出门时跟别人不清不楚。茅盾一听就知道是假的——孔德沚老实本分，又一直跟母亲住一块儿，哪来的闲话？他心里对秦德君有点失望，加上经济压力和母亲的反对，最终决定跟她分开。两人去照相馆拍了张合影，各拿一张留念。茅盾许诺四年后重聚，还说要接着写《虹》的下半部。 分手后，茅盾回到孔德沚身边。孔德沚没计较丈夫的过去，反而对他更好，家里收拾得温馨妥帖。茅盾感受着这份踏实，从此跟秦德君断了联系。秦德君听说他跟妻子和好，跑到以前同居的地方一看，东西都搬空了，心灰意冷之下吞了两瓶安眠药，幸好被人救下。茅盾只寄了封信安慰，连地址都没留。 后来，茅盾一心扑在写作上，跟孔德沚相伴到老。1970年，孔德沚病逝，茅盾在日记里写下对她的愧疚。1981年，他也去世，享年85岁。 参考资料 茅盾夫人孔德沚——婚前大字不识，却为新中国奉献一切．北晚在线百家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