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国政权的第四位皇帝,闽康宗王继鹏是个很爱喝酒的人。 《汉书·食货志下》曾说,酒

大陈说书人 2025-04-15 11:05:02

闽国政权的第四位皇帝,闽康宗王继鹏是个很爱喝酒的人。 《汉书·食货志下》曾说,酒者,天之美禄,帝王所以颐养天下,享祀祈福,扶衰养疾。

意思是说,酒是上天赐予的佳酿,皇帝以美酒馈赠天下,祈福消灾。 爱喝酒不是毛病,但总是喝大酒的人,就难免有些毛病。 《资治通鉴·卷二百八十二》:闽主好为长夜之饮,强群臣酒。

本着一时喝酒一时爽,一直喝酒一直爽的理念,我们的康宗王继鹏生平最喜欢的事儿,就是召集文武百官,在宫殿里通宵开派对。 并且,皇帝在派对上放浪形骸,根本不顾帝王的礼仪和体统,还时常强令大臣饮酒,每次非要把大臣们灌的东倒西歪才肯罢休。 并且,皇帝酒醉之时,还很喜欢收拾自己身边的这帮皇亲国戚。   朋友们,如果你是一位皇帝,那么你在收拾你这帮皇亲国戚之前,可一定要想清楚。 封建帝制时代,大臣们是帝王意志的工具,百姓们是帝王意志的基础,他们本质上和皇帝并不亲近,只不过是相互利用和合作的关系。 老百姓在民间,他们不认识皇帝,谁当皇帝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而大臣们虽然是皇帝的执行工具,但说白了,和皇帝只不过是雇佣关系。 你给我发工资,我给你打工,仅此而已。 真正能做到无条件拥戴皇权,拥护皇帝的,只剩下和皇帝拥有血缘关系的皇亲国戚们。 但很显然,康宗王继鹏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在他眼里,闽国的政权交替凶险无比,除了开国皇帝,太祖王审知,之后几乎每一任的闽国皇帝,都是通过宫廷政变,武力夺权的方式坐上这皇帝的宝座,就连他本人也不例外。 在多年前的一个风雨之夜,觊觎帝位的自己亲手杀害了自己的父亲王延钧,这才当上闽国的皇帝,如今的康宗。 王继鹏认为,既然自己能杀害父亲,夺得皇位,那么难保自己的这些亲戚朋友,叔叔大爷就没有异心,而为了永绝后患,王继鹏同志借着大摆宴饮,开始了一轮残酷的政治清洗。   皇帝的堂弟王继隆,因为酒后礼仪失当,被皇帝抓住把柄,刻意打压,处以腰斩之刑,皇帝的子侄,叔父,知道帝王猜忌心重,平日里都谨言慎行,但也免不了被皇帝挨个打压一番,有些处以极刑,有些罢官贬职,有些则终身幽禁,可谓是一个“死走逃亡伤”。 王继鹏有个叔父,叫做王延羲,是太祖皇帝王审知的幼子,素有才学,胸有大志,皇帝一向不喜欢,于是将其幽禁在他的府邸,没有皇帝的命令,不许踏出府门一步,基本上就等于是关了无期徒刑。 非但是皇亲国戚,宗室子弟,皇帝连文武百官也不肯放过。 闽国的势力范围,大概和今天的福建省相重合,治国之所,京师之本,是在福州城。 福州城中,直属于皇帝的两支护卫亲军,一支叫做拱宸军,一支叫做控鹤军。 拱宸军的指挥使,叫做朱文进,控鹤军的指挥使,叫做连重遇。 两位将军既是亲军统领,又是皇帝的直系护卫,本来是皇帝最为倚重和信任之人,但康宗王继鹏猜忌之症已经到了一定程度,所以平日里对朱连二人极尽打压之能事,把这两位将军收拾的是叫苦不迭。 众叛亲离,这真是典型的众叛亲离。 皇亲国戚们也许懦弱,只能默默忍受王继鹏的欺凌,但武将们生性野蛮粗犷,哪儿受得了这个委屈?   果不其然,朱文进和连重遇不堪其辱,很快在天福四年,公元939年放了一把大火,火烧福州皇宫,趁乱发动兵变,诛杀了王继鹏。 从来天运总循环,报应昭彰善恶间。 朱连二人算不上善人,但王继鹏之死,却是罪有应得。 王继鹏一死,朱连二人放出了被囚禁多年的王延羲,并拥立其为新帝,史称闽景宗。 事实证明,朱连二人的这个决定并不明智。 册立君王是大事,要考察君王的品性德行,要研究君王的履历和建树,而他们拥立王延羲是事急从权,在将王延羲推上帝位之前,他们对这个年轻的皇叔几乎一无所知。 不过,王延羲很快就会让大臣们知道,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资治通鉴·卷二百八十二》:闽王曦既立,骄淫苛虐,猜忌宗族,多寻旧怨。

史书记载,王延羲当了皇帝之后,骄奢淫逸,倒行逆施,打压宗族,迫害臣僚,上一任皇帝王继鹏已然是恶贯满盈之徒,但跟王延羲比起来,也只能是望其项背。 皇帝虽然昏庸,但闽国朝堂上总还是有些忠臣的。   朝廷里有一位谏议大夫,名字叫做黄峻,眼见皇帝庸弱,朝纲败坏,国家危矣,于是亲自抬着一口棺材上殿面见王延羲,规劝帝王应该明身正德,改掉恶习,努力做个好皇帝。 朋友们,国家有如此敢死敢言之士,是何其有幸的一件事儿啊,但王延羲充耳不闻,不仅没有听进这一番金玉良言,反而臭骂了黄峻一顿,将他贬为了漳州司户,并且警告他少管老子的屁事儿。 大臣劝不动,那亲戚朋友来规劝总该有效了吧? 不,也不见得多有效。 王延羲有一位弟弟,名字叫做王延政,时任建州刺史,时常上折子规劝王延羲,言语诚恳,字字珠玑,对王延羲可以说是推心置腹。 结果王延羲还是常规操作,臭骂了王延政一顿,并且表示干你屁事,少管闲事儿。 干我屁事,干你屁事,这是让人生和生活简单化的两大法则,但对帝王来说,却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因为你是皇帝,不是布衣。 布衣可以日上三竿起,而帝王身系天下之重,往往只能是月上柳梢也不能睡觉。 做帝王者,偏信则暗,兼听则明,但王延羲是个奇葩,他即不兼听,也不偏信,他只相信他自己。 皇帝如此昏庸无德,最难过的,一定是当初极力将他推上帝位的朱文进和连重遇了。  

这两位仁兄算是干了一笔赔本的买卖,自从发动兵变杀害了王继鹏之后,两位兄弟时常遭受朝野上下的非议,被认为是弑君的逆臣,乱臣,坊间百姓更是对这两位没有什么好印象。 如果被他们推上皇位的王延羲是个好皇帝也就算了,偏偏王延羲的表现又实在是不够给力,搞的闽国上下乌烟瘴气,所以导致大家把国家落败的缘由都指向了朱连二人。 并且,登上帝位的景帝王延羲似乎并没有因为朱连二人的拥戴之功而对他们感恩戴德,相反,皇帝喜怒无常,更有把朱连二人卸磨杀驴,开刀问斩的架势。 控鹤军中有一位副指挥使,叫做魏从朗,是朱连二人的党羽,皇帝杀人无度,这位副指挥使也惨遭屠戮。 魏从朗一死,朱连二人感觉情况不妙,他们认为皇帝现在已经成了个妥妥的杀人恶魔,敌我亲友不分,再这么下去,自己保不齐哪一天也会这么糊里糊涂的被皇帝给杀死。 于是,两位仁兄找到皇帝,俯首跪拜,一边拜一边哭,说了这么一句话: 《资治通鉴·卷二百八十四》:“臣子事君父,安有他志!”

我俩侍奉皇帝您,就像侍奉自己的父亲一样,绝对没有二心。  

没想到面对朱连二人的表忠心,王延羲却十分持怀疑态度,他十分狐疑地看着朱连二人,然后念了一句诗: 《天可度》:惟有人心相对间,咫尺之情不能料。

你我虽然近在咫尺之间,四目相对,但你我三人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谁也不能预料。 一句轻描淡写的古诗,在这一刻,改变了历史的方向,也将命运不同的三个人,都逼上了绝路。 朱连二人终于明白,皇帝是不会相信自己了,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既然君臣之间再无信任可言,那么唯一能解决这一切的,就只剩下了武力。 于是,朱文进和连重遇故技重施,悍然兵变,诛灭了王延羲。 王延羲死了。 他不愧是福州王氏子孙,死因,死法,死状都和他的老前辈王继鹏别无二致。 生于荒谬为君之时,死于荒谬为君之时。 王延羲一死,闽国大乱,领导人的位置又空了出来。 但这一回儿,朱连二人不会再傻乎乎地拥立别人当皇帝了。 王延羲的前车之鉴已经足够惨痛,这血的教训让他们明白,权力,必须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天福九年,公元944年,正月。 福州城天寒地冻,一片肃穆。 福州城内的三坊七巷分布的好似围棋的棋盘,十条整齐宽阔的大街把城市分隔得如同种菜的田洼。 巍巍城关,雄踞闽南之地,渺渺山河,却在迢迢远方。 在这一派景色之下,踏着鲜血,踏着阴谋,踏着诡谲的乱世,闽臣朱文进篡夺政权,即皇帝位,改天换日,另造乾坤。   在朱文进看来,自己取王氏皇帝而代之,是顺天应命,自己必然要缔造一个新的时代,书写出自己的传奇故事。 但他不知道的是,上天虽然送给他一顶皇帝的冠冕,但这不是恩赐,而是礼物。 恩赐无所有,礼物有轻重。 所有上天给予的礼物,其实早已经在暗中标号了价格。 欲摘玫瑰,必承其伤,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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