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岁的儿子在阳台抽了半包烟,当妈的在客厅数着日历——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五次,我把

好小鱼 2025-12-14 11:50:11

40岁的儿子在阳台抽了半包烟,当妈的在客厅数着日历——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五次,我把隔壁王姐介绍的姑娘微信发给他,他只回了个“嗯”。总跟老姐妹说“不管了,他乐意单着就单着”,说这话时手里的毛线针都在抖。 阳台的烟味又飘进来了,混着客厅里老白茶的热气,在吊灯底下绕了个圈。 我数着日历上的红圈,一个,两个……第五个了。 手机屏幕还亮着,隔壁王姐发来的微信停在“姑娘人不错,你家小子可得抓紧”,而我给儿子转发的姑娘微信,他回的那个“嗯”,像块泡了水的棉花,沉在对话框最底下。 毛线筐里的线团滚到脚边,是上周刚拆的驼色羊毛线——本来想给未来儿媳妇织件坎肩,现在针脚歪歪扭扭,像我这颗七上八下的心。 “不管了,他乐意单着就单着!”昨天跟老姐妹视频时还这么嚷嚷,可话说出口,手里的毛线针“咔嗒”一声,针尖在毛线上来回刮,愣是把好好的线刮出个小毛球。 夜里起夜,看见他房间灯还亮着。 我端着水杯在门外站了会儿,听见里面有翻东西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像老鼠在咬纸箱。 鬼使神差地,我轻轻推开条缝——他蹲在衣柜前,手里捧着个相框,指腹一遍遍擦着玻璃,嘴里嘟囔着什么,声音低得像蚊子哼。 第二天趁他上班,我偷偷翻了他书桌抽屉。 最底下压着个铁盒子,里面没有烟,没有酒,只有一沓信,还有张泛黄的照片——那是他28岁时的照片,旁边站着个笑起来有梨涡的姑娘,穿件浅蓝色连衣裙,跟他肩并肩靠在樱花树下。 信是姑娘写的,最后一封的日期停在七年前,开头第一句是“阿哲,医生说我时间不多了,你以后要好好吃饭,别总熬夜加班”。 我坐在他房间的地板上,手里的信纸发皱,像被水浸过又晒干。 原来他不是不想结婚,是结过一次了——只是那场婚礼,最终变成了墓碑前的一束白菊。 那些年他总说“妈,我还年轻”,我以为是托词,现在才明白,那是他咬着牙把伤口藏起来,怕我跟着疼。 傍晚他回来,看见我坐在客厅,面前摆着那个铁盒子。 他没说话,径直走到阳台,摸出烟盒,却没点燃,就那么夹在指间,指节泛白。 “妈,对不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我以为不说,你就不会难过。” 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这孩子,明明都40岁了,肩膀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一紧张就绷得硬邦邦的。 “傻小子,”我拍着他的背,毛线针在口袋里硌得慌,那是今早重新起针时落下的,“你心里装着人,妈高兴,总比心里空落落的强。” 他转过身,眼眶红得像兔子,把脸埋在我肩上,像小时候受了委屈那样,肩膀一抽一抽的。 日历我没再画红圈了。 毛线针倒是没停,换了种浅灰色的线,给他织条围巾——他脖子怕风,冬天总缩着脑袋,像只畏寒的猫。 昨天去公园遛弯,老姐妹又问“你家小子啥时候带对象回来”,我指了指天上的云,慢悠悠地说:“缘分这东西,跟云似的,该来的时候自然飘过来,急啥?” 说这话时,手里的毛线针稳稳当当,一针上,一针下,线团在膝盖上滚出个圆溜溜的弧度。 哪个当妈的不盼着孩子有个家呢?可要是家成了他的枷锁,我这盼,不就成了害? 阳台上的烟盒空了,他开始在那儿养多肉,一小盆一小盆的,摆在栏杆上,像排穿着绿衣裳的小卫兵。 我每天早上浇花时,总看见他昨晚偷偷给那盆最大的玉露换了个新花盆,盆底还刻着两个小字:等你。 也不知道是等多肉长大,还是等心里那朵没开完的花,重新开一次。 反正啊,日子还长,慢慢来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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