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婆家有两个儿子,我老公上了大学毕业,他弟弟初中毕业。就因为这,虽然弟弟现在混的比我们好,对父母还是不管不问。这话是我表嫂跟我唠的。那天在我家院子里择豆角,她手里的豆角择得“咔嚓”响,脸上没什么笑模样。 午后的太阳把院子晒得暖烘烘的,我和表嫂坐在小马扎上择豆角。 她手里的豆角“咔嚓”一声被掐断,断口处渗着水珠子。 “你家这俩兄弟,真是没法比。”表嫂忽然开口,眼睛盯着手里的豆角,像是在跟豆角说话。 我没接话,把择好的豆角放进竹筐,筐底铺着的报纸发出轻微的窸窣声。 “你老公读了大学,现在规规矩矩上班;他弟初中没毕业,倒成了大老板。”表嫂的指甲在豆角筋上划出白印子,“可那又怎样?爹妈还不是指望不上小的。” 我抬头看了看天,云飘得很慢。 去年小叔子公司开业,给老家盖了两层小楼,红砖墙在村里格外扎眼。 我老公往家寄钱时,总会备注“父母生活费”,而小叔子的转账记录里,只有“建房款”三个字。 “上次妈住院,还是你跑前跑后。”表嫂把豆角蒂扔进脚边的塑料袋,“他弟呢?打了三个电话才接,说在外地谈生意,回不来。” 我想起小叔子接电话时的背景音,有汽车鸣笛,还有玻璃杯碰撞的脆响。 他挂电话前说:“哥,钱不够我打过去。” 我老公当时握着手机,指关节泛白。 院子角落的石榴树掉了片叶子,慢悠悠落在表嫂的发间。 她没察觉,继续说:“当年供你老公读书,他弟早早辍学打工,现在心里肯定憋着气呢。” 这话像根刺,扎在我心口。 我见过小叔子十八岁的照片,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站在工地脚手架上,身后是灰蒙蒙的天。 “上个月他回来,给爸买了瓶好酒。”我轻声说,“爸把酒瓶摔在地上,说‘你那钱来路不正,我不喝’。” 表嫂的手顿了顿,豆角从指间滑下去,落在水泥地上。 “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其实小叔子每年都会往家里寄钱,比我们多得多。 只是他从不亲自送来,总是让镇上的快递点代收。 去年春节他没回家,大年初一那天,我在院子里扫雪,看见他家门口放着个纸箱,里面是给侄子买的新衣服,标签还没拆。 表嫂叹了口气,把最后一把豆角扔进筐里。 “也许是我想多了。”她拍了拍手上的碎叶子,“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我捡起地上那根断了的豆角,发现它的截面并不整齐,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扯断的。 阳光斜斜地照过来,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竹筐里的豆角堆得像座小山,绿得发亮。 我忽然想起小叔子小时候,总跟在我老公身后,吵着要“哥哥的旧课本”。 那时候的他,眼睛亮得像星星。 现在他的眼睛里,还有星星吗? 我抬头望向村口的路,空荡荡的,只有风吹过树梢的声音。 表嫂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走了,该回去做午饭了。” 我点点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巷口。 筐里的豆角安安静静地躺着,像是在等待一场未知的烹饪。 我拿起一根,轻轻掐断。 这次的声音很轻,像一声叹息。
我婆家有两个儿子,我老公上了大学毕业,他弟弟初中毕业。就因为这,虽然弟弟现在混的
优雅青山
2025-12-19 21:0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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