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闺女微我，“妈，你上班了吗？你能出去了”？我忽然感觉鼻子酸酸的，一早起，一直

刚才闺女微我，“妈，你上班了吗？你能出去了”？我忽然感觉鼻子酸酸的，一早起，一直都在接收着讯息，先是告诉我不用上班了，心里还挺踏实的，躺在沙发上写头条，一个电话就把我叫起来了，还是车接车送，迅速的收拾妥当匆匆赶赴车场，做核酸的大白早已等在那，同事们到的也不少，一场战争又开始了。 七点半手机震了第一下。 单位群里跳出“今日居家办公”的通知。 我把刚套到一半的高跟鞋又踢回鞋架，光着脚踩在冰凉的木地板上往沙发挪，心里那点小庆幸像刚冒头的芽，蹭蹭地长。 茶几上的马克杯还温着，刚泡的菊花茶在杯底沉着两朵蜷曲的杭白菊，花瓣边缘还带着点嫩黄。 打开文档想写点什么，指尖刚碰到键盘，八点十五分座机响了。 “紧急集合，物资要转运。”领导的声音带着点喘，“车十分钟后到楼下接你。” 我抓了件冲锋衣就往外跑，连沙发上搭着的针织披肩都忘了叠，出门时撞得防盗门“哐当”一声，惊飞了窗台上啄食的麻雀。 九点十分到车场，同事们已经站成一小片，大白的蓝色防护服在晨光里发亮，有人正拿马克笔在纸箱上写“防护服 50件”，笔锋拖得老长。 “来得正好，这批口罩要送社区。”老张把一沓清单塞我手里，纸边卷着，沾了点不知是谁的咖啡渍，晕开一小圈浅褐色。 你说人是不是怪，明明盼着能在家歇一天，真闲下来反倒坐不住？刚才蹲在路边歇脚，手机又震了。 是闺女，微信对话框里她发了条语音，带着刚睡醒的鼻音：“妈，你上班了吗？你能出去了？” 我盯着那行转文字的“你能出去了”看了三秒，忽然鼻子就酸了——她哪是问我能不能出门，是怕我又像上次封控那样，忙到半夜才拖着箱子回家，连口热乎饭都没顾上吃。 一上午转了三车物资，现在坐在仓库台阶上啃面包，风把塑料袋吹得哗啦响，远处社区的喇叭在喊“请居民有序下楼做核酸”。 有人说居家办公是享福，可真接到任务时，心里那点不情愿早跑没影了——另一种踏实感慢慢浮上来，不是躺在沙发上喝茶的踏实，是被需要的踏实。 原来所谓清闲，从来不是无所事事，是有人替你把担子挑了；现在，轮到我们替别人挑了。 刚给闺女回了条微信：“妈没事，忙完给你带楼下那家糖炒栗子，要多放糖霜的。” 发送键按下去的时候，手指尖沾的面包屑掉在了屏幕上，像颗小小的星子，在“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旁闪了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