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脑梗偏瘫四年，一直在照顾没有夫妻生活，而且年轻的时候对我也不好，现在为了自

我老公脑梗偏瘫四年，一直在照顾没有夫妻生活，而且年轻的时候对我也不好，现在为了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别无选择，现在也能认命了，有时真的很崩溃又自愈，为了孩子坚持吧。每天早上六点我准时醒，先摸下老公的腿有没有压麻，再扶他坐起来靠在床头。 每天早上六点，天刚蒙蒙亮，窗帘缝里漏进一点灰蓝的光。 我醒得比闹钟还准，四年了，生物钟早就刻进骨头里。 身边躺着的人，是我老公，也是我照顾了一千四百多个日夜的病人——脑梗偏瘫，左边身子几乎动不了。 手先伸过去，轻轻摸他的右腿，有没有压麻，皮肤是不是凉的，这是每天醒来的第一个动作，比刷牙洗脸还自然。 扶他坐起来靠在床头时，他喉咙里会发出“嗬嗬”的声音，像堵着一口痰，我递过水杯，吸管塞到他嘴边，看他小口小口地抿。 年轻时他不是这样的，那时他总说我啰嗦，嫌我管得多，摔过门，也冷战过半个月，谁能想到呢，老了老了，他倒成了离不开我的“孩子”。 有时盯着他发呆，会突然问自己：这样的日子，到底图什么？图他年轻时的不好？还是图现在这份甩不掉的责任？ 外人看我，总说“你真能忍”，可忍这个字太轻了——我不是忍，是别无选择。 孩子还在上高中，每天放学回家要喊“爸”，要吃我做的饭，我要是垮了，这个家就散了，他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不能让他没人管。 上周孩子班主任打电话，说他作文里写“妈妈的手总是热的，给爸爸擦身时，给我掖被角时，都带着温度”；原来我以为的煎熬，在孩子眼里，是另一种样子；那天晚上我躲在厨房哭了半小时，不是委屈，是突然觉得，这些苦没白受。 现在他能慢慢拄着拐杖走几步了，虽然还是摇摇晃晃，但我扶着他的时候，他会小声说“谢谢”，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 孩子越来越懂事，周末会帮我给爸爸按摩胳膊，说“妈妈你歇会儿”。 我也学会了给自己留一点时间，午饭后他午睡，我就坐在阳台晒太阳，发十分钟呆，什么都不想，就看看天上的云怎么飘。 夜里给他翻身，他左边身子沉，我得使巧劲，不然第二天腰准疼。 有一次他迷迷糊糊醒了，没说话，就用还能动的右手，轻轻抓着我的衣角，像小时候孩子怕黑时抓着我一样。 那一刻突然觉得，认不认命的，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都还在一个屋檐下，呼吸着同一片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