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隔壁邻居三十来岁，前段时间，她突然跟我说想离婚，原因竟出在她婆婆身上。我劝了她

我隔壁邻居三十来岁，前段时间，她突然跟我说想离婚，原因竟出在她婆婆身上。我劝了她好久，说如果跟丈夫本身没什么矛盾，最好还是先两个人好好谈谈。她听进去了，当天晚上就拉着丈夫聊到半夜。 我隔壁住的小林，今年三十二，平时见了人总笑盈盈的，手里不是拎着刚买的菜就是抱着她儿子的奥特曼书包。 上周三傍晚，我倒垃圾撞见她，她靠在楼道墙上，头发随便挽了个髻，几缕碎发粘在汗湿的脖子上，手里攥着个没洗的瓷碗——碗沿还沾着早上喝豆浆的印子。 她突然扯了扯我的袖子，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姐，我想离婚。” 我吓了一跳，手里的垃圾袋“哗啦”掉地上，橘子皮滚了她一脚。 “好好的离啥？你家老王不是对你挺好？上次你感冒，他大半夜跑三条街给你买姜茶。” 她蹲下去捡橘子皮，手指尖发白：“不是老王的事，是我婆婆。” 我拉她在楼下小花园石凳上坐，蚊子在我们脚边嗡嗡转。 她盯着自己磨得起毛的拖鞋尖：“她每天早上五点半就来敲门，端着碗小米粥站门口，说‘趁热喝’；我下班刚换鞋，她又拎着菜进来，说‘我看你冰箱里没青菜了’；就连我跟老王晚上看个电影，她都要隔半小时发个微信问‘孩子睡了没’——你说，这日子过的，我像住自己家吗？” 我摸出兜里的薄荷糖给她，糖纸剥开的声音在夜里挺清楚：“你跟老王说过这些没？” 她抬头看我，眼睛红了：“说过啊，他总说‘妈是好意’，然后继续抱着手机回工作消息。” 那天我劝了她快一个小时，从她儿子昨天刚画的全家福说到老王求婚时笨手笨脚单膝跪地的样子。 她走的时候，把薄荷糖纸叠成小方块塞进口袋，说：“姐，我今晚试试跟他好好说。” 半夜十二点多，我起夜喝水，听见隔壁传来老王的声音，比平时高八度：“你咋不早说她天天五点半敲门？你低血糖犯了那次，妈在医院守了一天，回来就说以后早饭必须盯着你吃！” 接着是小林的哭声，闷闷的，像蒙在被子里：“那她就不能发个微信问我醒没醒？非要砸门吗？” 后来我才知道，小林她婆婆去年摔过一跤，耳朵有点背，总怕微信消息发了没人看，想着敲门最保险。 第二天早上，我出门买包子，看见老王站在楼下等他妈，手里拿着个小黑板，上面用红笔写着：“以后送早饭先按门铃，响三声没人应就放门口鞋柜上，林林没醒呢。” 他妈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拍拍老王的胳膊：“知道了，你这孩子，写这么大干啥，我又不瞎。” 小林从楼道里出来，手里提着个保温桶，塞给她婆婆：“妈，昨天剩的排骨汤，您带回去下面条。” 现在路过小林家门口，偶尔能听见里面传来笑声，有时候是她儿子喊“奶奶你看我搭的积木高不高”，有时候是老王说“妈您坐沙发上歇着，我来拖地板”。 前几天小林给我送了碗她做的红烧肉，肥瘦相间，上面撒着葱花。 我夹了一块放嘴里，问她：“现在不琢磨离婚的事了？” 她往我碗里又舀了一勺肉汤，笑出两个小梨涡：“不离了，过日子哪有勺子不碰锅沿的？再说了，老王现在每天下班，先在楼下给我打个电话，问‘今天我妈没来捣乱吧’——你说，这算不算进步？”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她儿子贴在冰箱上的奖状上，金灿灿的。 我突然想起她那天蹲在地上捡橘子皮的样子，那时候她大概没想过，有些堵在心口的石头，其实就是块裹着误会的棉花，轻轻一吹，就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