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睡的正香，婆婆过来敲门喊我做饭，我一看时间还不到六点，立马来气就说：不做。然

早上睡的正香，婆婆过来敲门喊我做饭，我一看时间还不到六点，立马来气就说：不做。然后蒙着头又继续睡，还不到 10 分钟婆婆又过来敲第二遍，我恼了，立马起床拉开门问婆婆：你今天想吃什么饭？婆婆被我问得往后退了半步，手攥着围裙角，眼神躲躲闪闪的：“我……我就是想让你帮我看看手机，昨天你教我的那个视频通话，我怎么点都点不开，想跟老家你姑姑说句话。” 窗帘缝里刚漏进点灰亮，闹钟指针卡在五点五十。 被子蒙着头，连呼吸都带着被窝的暖烘烘，正梦见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咚咚咚”，门响了。 婆婆的声音贴着门缝钻进来：“起来做早饭了啊？” 我闭着眼往枕头里拱了拱，火气“噌”地窜上来——这才几点？ 昨天加班到十二点，眼皮沉得像灌了铅，做饭？做什么饭？ “不做。”声音闷在被子里，硬邦邦的，翻了个身把耳朵捂住。 刚把呼吸调均匀，门又“咚咚”响，比上次还急。 这下彻底没了睡意，我“腾”地坐起来，头发乱糟糟的，抓起睡衣往身上套，脚刚落地就踩着拖鞋往门口冲——开门时带起的风把窗帘都掀了个角。 “你到底想干嘛？”我叉着腰站在门口，声音亮得能穿透楼道，“一天到晚就知道催做饭，你自己不能做吗？” 婆婆被我吼得往后缩了缩，脚后跟差点磕到墙根，两只手在围裙前绞着，指关节都发白了。 眼神飘忽地往旁边瞟，嘴巴动了半天，才蚊子似的哼：“我……我不是想让你做饭……” 我愣了愣，火气消了一半：“那你敲门干嘛？” 她攥着围裙的手紧了紧，指尖把浅蓝色的布料捏出几道褶子，头埋得更低了：“我就是想让你帮我看看手机，昨天你教我的那个视频通话，我怎么点都点不开……” 声音突然顿住，抬头看我时，眼睛里蒙着层水汽：“想跟老家你姑姑说句话，她昨天打电话说想看看我新剪的头发。” 我盯着她手里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停在微信界面，“视频通话”四个字旁边，有好几个歪歪扭扭的手指印——她肯定试了好多次，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手指都点酸了吧？ 心口突然像被什么东西堵了一下，闷得发慌。 我是不是总把“婆婆喊我”和“做事”绑在一起？她上次让我帮她调闹钟，我以为是催我早睡；上次让我陪她去超市，我以为是嫌我不买菜——原来她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啊？ 她攥着手机站在那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可明明，她只是想跟妹妹说句话啊。 我突然想起昨天教她视频通话时，她凑得很近，老花镜滑到鼻尖，嘴里不停念叨：“先点这个，再点那个，记住了记住了。” 原来她不是记性差，是怕我嫌麻烦，不敢多问，只能自己偷偷试，试到天不亮就来敲门，还怕我生气，先找个“做饭”的借口。 “进来吧。”我往旁边让了让，伸手拿过手机，指尖划过屏幕时，她的呼吸都跟着屏着。 “你看，点这个‘+’，再点‘视频通话’，等姑姑接就行。” 电话接通的瞬间，她对着屏幕笑出满脸褶子，声音比平时亮了八度：“姐！你看我会了吧？就是小敏教我的！” 挂了电话，她从口袋里摸出颗糖塞我手里，是上次回老家带的水果糖，糖纸有点皱。 “刚才……对不起啊，吵你睡觉了。” 我剥开糖塞进嘴里，甜丝丝的，跟刚才心里的堵不一样，这甜是软的，能化开进骨头缝里。 窗帘缝里的光已经亮堂起来，照在她鬓角的白头发上，像撒了把碎星星。 后来她再敲门，我都会先问一句“妈，是要我帮忙吗？” 原来很多时候，不是对方在要求什么，是我们自己先竖起了刺。 下次别急着发火，先听听那声敲门声里，藏着多少没说出口的“想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