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那孩子,拖地可能没注意,就把同学那双贵的要死的鞋给弄脏了,那鞋一听价格,我就觉得脑仁疼,一万二,我一年买鞋的钱都没这么多,不得了,那个穿高价鞋的孩子当然不乐意了,揪着不放,俩人吵得可凶了,事情就闹大了。 放学接星星时,走廊飘着消毒水的淡味,他低着头抠校服袖口,手指关节都泛白——班主任说,他拖地时没留神,把后排男生的鞋蹭出了道黑印子。 我心里咯噔一下,那男生妈妈已经等在办公室,手里捏着双鞋盒,logo闪得人眼晕。“这鞋一万二,上周刚买的,”她把鞋往桌上一放,鞋头那道灰渍像条小蛇,蜷在米白色的皮面上,“孩子哭了半节课,说星星还嘴硬。” 星星猛地抬头:“我不是故意的!我拖到第三排,他突然把脚伸出来——”话没说完被打断,那男生红着眼吼:“我脚一直放桌下!是你拖地不看路!”俩孩子像斗架的小兽,肩膀都绷得紧紧的。 我蹲下去摸星星的后背,他校服里的汗湿成一小片,黏在脊背上。一万二,我衣柜里最贵的鞋是去年打折买的三百块运动鞋,穿了快一年还没舍得扔;这数字砸过来,我喉咙发紧,却听见自己问:“要不我们拿去干洗?实在不行,我赔——” “赔?”男生妈妈突然笑了,从包里掏出张票据,“这鞋得返厂修,光手工费就两千,干洗店敢接吗?”她的指甲涂着亮粉色,点在票据上的“12000”时,星星的眼泪啪嗒掉在地上,砸出个小圆点。 这时男生突然拽了拽他妈妈的衣角:“妈,其实……”他声音闷得像堵着棉花,“我早上把鞋放过道了,老师说过不能放那儿。” 空气突然静了。消毒水味好像更浓了,混着男生妈妈脸上没来得及收的错愕。我看着星星脚边那双洗得发白的帆布鞋,又看看桌上那双米白皮鞋——原来让冲突炸开的,从来不是那道黑印,是我们都忘了问:孩子眼里的“贵重”,到底是什么? 后来我们凑了修鞋钱,星星给男生写了张道歉条,男生也把鞋收进盒里,说“下次我放桌肚里”。 现在想起这事,我总跟星星说:遇到事别急着吵,先看看对方脚边的鞋——有的鞋贵,是因为价格;有的鞋暖,是因为走过的路。 走廊的消毒水味早散了,但那天两个孩子低头道歉时,校服上蹭的粉笔灰,倒像给心尖上了层温温的釉。
星星那孩子,拖地可能没注意,就把同学那双贵的要死的鞋给弄脏了,那鞋一听价格,我就
卓君直率
2025-12-25 13:4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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