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许世友的遗体告别仪式上,妻子田普,满含热泪,走到丈夫的面前,拍了拍她的手,说道“许世友同志,永别了,你安息吧”,这一幕让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1941年,许世友在胶东当军区司令。那时候他还单着,虽然名气大,但也愁个人问题。经人介绍,他认识了当时才十几岁的田普(那时叫田明兰)。 许世友这人直,见面就跟介绍人说:“人家是小姑娘,我可是大老爷们了,这岁数差得有点多吧?”结果介绍人一句“你不是常说婚姻自主吗”,把他给堵回去了。 两人相处下来,田普看中了大将军的英雄气概,许世友也喜欢这姑娘的质朴和干练。田普手巧,给许世友做了一双“拥军鞋”。许世友琢磨半天,我送啥呢?我这一穷二白的。 他从兜里摸出一颗磨得发亮的子弹头,递给了田普。 这可不是一般的子弹。许世友当时说得很实在:“我一无所有,只有这颗小小的弹头,送给你做纪念。这是万源保卫战时,敌人打进我肩膀里的,我用刀尖划破皮肉把它抠了出来。这么多年,一直带在身边。” 这颗子弹,比什么钻戒都沉重,因为它代表着一个男人的命,和要把这条命交给你的决心。 两人的婚礼,那更是“惊心动魄”。 1943年,山东万弟大捷后,两人结婚。没鞭炮,没豪宴,就一帮生死战友喝杯清茶。许世友一高兴,又要搞“绝活”。 他当着所有宾客的面,给新娘子田普出了个难题。他笑嘻嘻地说:“小田,你来给我当个助手吧!” 这时候,许世友把几束花放在了田普的肩膀和头顶上。这要是搁一般姑娘,早就吓哭了。但田普是谁?那是看中许世友的女人。她点了点头,站在那一动不动。 许世友退后五六步,掏出驳壳枪,“叭、叭、叭”三声枪响。花瓣纷飞,人毫发无损。 许世友哈哈大笑,把枪往腰里一插:“表演不好,请提意见。” 田普信任丈夫的枪法,许世友信任妻子的胆色。这种信任,后来贯穿了他们的一生。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到了解放战争,再到抗美援朝。 咱们都知道,许世友是个孝子,也是个忠臣。但他对家庭的亏欠,其实一直记在心里。 1953年,毛主席点将,让许世友去朝鲜。这时候,家里的情况比较特殊,田普马上就要生了。换作现在的丈夫,肯定得陪产吧?但军令如山。 田普深明大义,她没拖后腿,反而给丈夫做了一顿壮行酒,加了四个菜,开了一瓶茅台。她只提了一个要求:给孩子起个名。 许世友豪气干云:“生女就叫‘抗美’、生男就叫‘援朝’!” 这名字起得,带着那个时代的硝烟味,也带着一位将军的决绝。后来许世友凯旋的时候,儿子许援朝都已经3岁了。这三年里,田普一个人拉扯孩子,还得工作,其中的艰辛,许世友心里跟明镜似的。 所以他后来总感慨:“田普是我一生的忠实伴侣。” 甚至动情地说过,来世还要做夫妻。这话从一个不善言辞的武将嘴里说出来,分量那是相当重的。 时间来到1985年。这一年,许世友走到了人生的尽头。 大家都知道,许世友有一个特殊的愿望——土葬。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母亲去世时没能守在身边尽孝,所以他发誓“活着尽忠,死后尽孝”,要埋在母亲脚边。这是中央特批的,也是这位老将军最后的执念。 为了这个事,田普操碎了心。 你们可能不知道,当时棺材都没地方买。城市里早就推行火葬了,哪还有棺材铺?最后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了位老木匠,用了上好的楠木,参照何香凝先生当年的样式,给打造了一口特殊的棺材。 1985年10月22日,许世友将军病逝。 按照许世友的遗愿,灵柩里放了几样他离不开的东西:一瓶茅台酒,那是他的豪情;一支猎枪,那是他的战魂;还有那一百块钱,也许是想着到了那边,别苦了自己。 田普,这位陪伴了他四十多年的妻子,满含热泪地走了上来。她看着躺在灵柩里、再也不能喝酒舞枪的丈夫,缓缓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许世友的手背。 她哽咽着,一字一顿地说道:“许世友同志,永别了,你安息吧。” 这一声“同志”,包含了多少革命岁月的风雨同舟;这一声“永别”,又道尽了多少夫妻之间的不舍与无奈。 没有撕心裂肺的号啕大哭,只有这种深沉到骨子里的告别,才最打动人心。 许世友走后,田普并没有沉浸在悲痛中一蹶不振。她还要完成丈夫的遗愿,整理他的回忆录。 她组织人手,把许世友生前写的《我在红军十年》、《我在山东十六年》汇编出版。后来那部家喻户晓的电视剧《少年许世友》,也是在她的推动下拍摄完成的。她是在用这种方式,延续着许世友的生命,让后人记住这位从大别山走出来的传奇将军。 咱们回过头来看,许世友和田普的爱情,没有花前月下的卿卿我我,更多的是战火中的相依为命,是特殊年代里的相互扶持。 许世友脾气大,田普能包容;许世友要尽忠尽孝,田普就默默撑起这个家。这就是那个年代的爱情,硬得像那颗子弹头,醇得像那瓶茅台酒。 如今,田普老人也走了,享年93岁。虽然丧事从简,但咱们心里都明白,这回,她终于可以去见那位让她牵挂了一辈子的“许世友同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