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婆婆6年,我终于学会了自私,今后的人生我做主。早上六点半,生物钟准时让我睁开眼。往常这时我该轻手轻脚爬起来,先给全家熬粥,再把儿子的西装熨平,最后去敲孙子的房门。 当婆婆六年,我总算摸着点门道——人啊,得先顾好自个儿。 今早六点半,窗帘缝漏进道灰光,生物钟准时闹醒我。往常这时候,我早该摸进厨房,白粥在锅里咕嘟出小泡,铁熨斗在西装背上滑出滋滋声,最后才去敲孙子房门。 但今天,我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纹发呆,床头柜第三格的红舞鞋,还是五年前广场舞队发的——商标都没拆。 上周三发烧到39度,硬撑着把孙子送进校门,回家路上眼前一黑栽在花坛边。是小区保安把我架回来的,儿子赶回来时手里还攥着开会资料,儿媳则在电话里问“中午的排骨还炖不炖”。 那一刻我突然想通了,这六年像个陀螺,被“妈”“奶奶”这俩称呼抽得不停转,可谁见过陀螺自己会喊累? 所以今天我没动。 七点十分,儿子房门“咔哒”开了,他挠着头往厨房瞅,看见我躺在床上吓了一跳:“妈,您今儿没做饭?” 我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嗓子哑哑的:“头疼,想歇一天。” 客厅里传来孙子的尖叫,八成是找不到昨天我答应给他热的牛奶。儿媳的脚步声噔噔响,我闭着眼数到二十,她果然来敲门,语气带着点不耐烦:“妈,您要是不舒服,我点外卖了啊?” 我没应声,耳朵却把厨房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冰箱门开了又关,微波炉转了十秒就停,大概是找不着牛奶又不会用微波炉热包子。 以前总怕他们吃不好穿不暖,怕儿子在单位被人说衣服皱巴巴,怕孙子在学校跟不上营养,唯独忘了问自己,凌晨三点给发烧的孙子物理降温时,膝盖疼不疼;年夜饭做一桌子菜,自己扒拉两口冷饭时,心里空不空。 那双人字拖,鞋跟磨得只剩半截,我愣是穿了三年没舍得换,总想着省下钱给孙子报乐高班;可昨天去医院,医生说我膝盖积水得少站着,儿子却接话说“妈您就是太闲了,多活动活动就好了”。 这话像根针,扎破了我六年来的自我感动。原来我以为的付出,在他们眼里不过是“闲得慌”。 所以现在,我把闹钟关了,把手机调了静音,床头柜的舞鞋被我拿出来,红缎面蒙着层灰,可鞋底的防滑胶还没怎么磨损——当年我也是厂里文艺队的领舞呢。 厨房里传来碗碟碰撞的脆响,大概是外卖到了。 我知道从今往后,早餐桌上可能少了热粥,但我的心里,能多一碗给自己的甜汤。 自私不是原罪,是给自己留口气——你看那陀螺,要是抽得太狠,线也会断的。 窗帘缝的光慢慢移到墙上,像支缓慢爬行的秒针。我蜷在被子里,第一次在这个时间点没闻到粥香,却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咚咚的,像敲在鼓点上,一下,又一下,都是为自己而跳。
当婆婆6年,我终于学会了自私,今后的人生我做主。早上六点半,生物钟准时让我睁开眼
昱信简单
2025-12-16 11:5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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