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妹在医院生孩子那天,顺产生下了个大胖小子。出院前收拾东西,在走廊尽头的长椅上,发现一个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婴,襁褓里就塞着张写着“求好心人收养”的纸条。她心一软,抱起来就没撒手,回家跟亲戚说自己生的是龙凤胎,一儿一女凑成了“好”字。 产后第三天的阳光斜斜切进病房,消毒水味里混着新生儿的奶香气。她靠在床头给儿子换尿布,腹部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丈夫正手忙脚乱地打包行李,塑料袋摩擦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 出院手续办完已是下午,她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儿子走在走廊上,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经过消防通道时,一阵微弱的哭声顺着门缝钻出来——不是那种洪亮的哭,是小猫似的,细细的,带着气音。 长椅上的襁褓像团被人遗忘的棉絮,她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指尖刚碰到布料,哭声就停了,露出的小脸蛋皱巴巴的,眼睛闭得紧紧的。纸条从缝隙里滑出来,铅笔字歪歪扭扭:"求好心人收养"。 她的心猛地揪紧了。怀里的儿子还在咂嘴,温热的呼吸喷在锁骨上,而长椅上这个小生命,连哭声都透着小心翼翼的讨好。护士站的铃声突然响起,她像被烫到一样抱起襁褓,快步拐进安全通道。 楼梯间的声控灯随着脚步亮了又灭。她低头看着两个并排躺着的小脸蛋,一个红扑扑像熟透的苹果,一个白生生像刚剥壳的鸡蛋。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婆婆催着回家喝红糖小米粥的电话。 "妈,"她对着听筒声音发颤,"你们...准备两份婴儿用品吧。" 出租车后座,她把两个孩子并排放在腿上。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眼,笑着说"龙凤胎啊?真好命"。她勉强扯出个笑容,指尖却冰凉——刚才在医院卫生间,她偷偷看了,长椅上那个是女孩,小小的脚趾蜷缩着,像颗粉色的珍珠。 推开家门时,满屋子的恭喜声突然卡住。婆婆盯着她怀里两个襁褓,嘴巴张成O型。"顺产生的...俩?"丈夫在旁边赶紧打圆场:"医生说双胞胎容易早产,没想到最后关头才查出来。" 夜里给两个孩子喂奶,左边儿子咕咚咕咚吃得香甜,右边女儿却总是吃几口就睡。她不敢开灯,借着窗外的月光数女儿的睫毛,心里像压着块石头。这算偷吗?可把她丢在医院长椅上,又算什么呢? 亲戚们提着红鸡蛋来探望时,她正坐在沙发上给女儿剪指甲。小家伙突然抓住她的手指,力道轻得像片羽毛。"一儿一女凑成好字,"三婶拍着大腿笑,"你这肚子真争气!"她低下头,看见女儿的眼睛睁开了,黑葡萄似的,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现在两个孩子都满月了。儿子胖得像头小猪,女儿却还是瘦瘦的。每天凌晨三点喂完奶,她都会坐在阳台上发呆,怀里抱着那个捡来的小生命。风从栏杆缝里钻进来,带着春天的湿气,她轻轻哼起不成调的摇篮曲,忽然觉得,或许有些相遇,从来都不是偶然——就像此刻女儿在梦里咂了咂嘴,嘴角弯成小小的月牙。
我堂妹在医院生孩子那天,顺产生下了个大胖小子。出院前收拾东西,在走廊尽头的长椅上
好小鱼
2025-12-19 16:5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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