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叔国企高管退休，一辈子做事杀伐果断，能力过人，但，最后悔的就是培养了一双非常优

表叔国企高管退休，一辈子做事杀伐果断，能力过人，但，最后悔的就是培养了一双非常优秀的儿女。表叔早年在钢铁厂从技术员干到副厂长，后来调任省国资旗下的能源公司当总经理，管着几千号人。他对自己要求严，对儿女更严，从小就逼他们学奥数、练钢琴，周末别的孩子在玩，他儿子女儿却要抱着书本刷题。 退休后的表叔，书房还是老样子。 桌上摊着泛黄的奥数题集，旁边压着张褪色的钢琴考级证书——那是儿子十二岁拿的十级，当年他特意裱了框，如今玻璃蒙着层灰。 他这辈子管过几千号人，从钢铁厂技术员一路拼到能源公司总经理，签字时笔尖都带着风，可现在对着空荡荡的客厅，连喊一声“吃饭了”都没人应。 小时候总觉得他是家里的“国王”，我们这些亲戚去做客，他眉头一皱，连空气都跟着静。 周末别人家孩子在楼下疯跑，笑声能掀翻屋顶，他家俩娃却趴在书桌前，铅笔尖在草稿纸上戳出密密麻麻的小洞，他就坐在旁边藤椅上，手里转着保温杯，目光比车间里的游标卡尺还准。 “爸，我想出去玩会儿。”女儿三年级那年夏天，小声嘟囔了一句。 他没抬头，把一本《举一反三》推过去：“把这章做完，准确率达90%，就给你买新裙子。” 裙子后来买了，粉白色的，挂在衣柜里，直到女儿长到穿不上，标签都没拆——她到底没达到90%的准确率，而他，也忘了问她其实更喜欢蓝色。 儿子高考那年，他动用关系找了名校老师补课，每小时八百块，掏钱包时眼睛都不眨，可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儿子抱着他哭：“爸，我其实不想学金融，我喜欢画画。” 他当时拍着儿子的背，声音硬邦邦的：“画画能当饭吃？金融圈才是正经出路。” 现在儿子在上海陆家嘴的写字楼里，管着上亿的项目，朋友圈发的都是西装革履的会议照，可去年春节视频，表叔随口问“最近累不累”，那边顿了顿，说“习惯了”，然后匆匆挂了电话。 女儿更绝，在深圳做UI设计，拿过国际大奖，表叔特意让她把奖杯寄回来，摆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可她已经三年没回家过年了，理由永远是“项目忙，走不开”。 上个月他整理书房，翻出个铁盒子，里面是儿女小时候的作文本。 儿子写《我的爸爸》：“爸爸的脸像钢铁，眼睛像探照灯，我每次考不到95分，探照灯就会照得我不敢抬头。” 女儿写《周末》：“别的小朋友去公园放风筝，我在家里弹钢琴，手指疼了就偷偷哭，爸爸听见会说‘这点苦都吃不了，以后能有什么出息’。” 他坐在地板上，一页页翻，眼泪砸在作文本上，晕开了墨迹——他这辈子批评过无数人，处理过无数棘手的事，却第一次发现，自己最该道歉的人，是这两个被他逼到“优秀”的孩子。 有人说他是成功的，儿女事业有成，光宗耀祖；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深夜里书房的灯为什么总亮着——他在等一个电话，等一句“爸，我想你了”，等一次，能好好听听他们到底想要什么的机会。 你说，我们拼尽全力让孩子“优秀”，到底是为了他们，还是为了圆我们自己没实现的梦？ 是怕他们将来受苦，还是怕别人说“你看某某家的孩子，多有出息”？ 上周社区组织老年活动，他看见邻居老张带着孙子放风筝，小孩咯咯的笑声像银铃，老张在旁边跑，背影都透着乐。 表叔站在原地，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女儿也吵着要风筝，他说“放风筝浪费时间”，然后塞给她一本奥数题。 现在书房的奥数题集还在，钢琴证书也在。 只是证书旁边，多了个没拆封的风筝——蓝色的，是女儿当年喜欢的颜色，他前几天在网上买的，收件人写的自己，地址填的老房子。 风筝线绕得整整齐齐，可他知道，这辈子大概没机会，和女儿一起把它放上天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