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没在店里，我朋友带着他的几个朋友来我服装店买衣服。结账的时候，店员小妹礼貌

昨晚我没在店里，我朋友带着他的几个朋友来我服装店买衣服。结账的时候，店员小妹礼貌地询问：“一共消费1890元，您是现金还是刷卡？”没成想我这朋友居然说：“我是你们老板的朋友，买这几件衣服还要钱啊，就当送我了呗。” 昨晚我不在服装店，收银台的小台灯还亮着暖黄的光，挂在衣架上的新款针织衫带着刚拆包的棉絮味，店员小妹正蹲在地上给模特整理裙摆。 朋友是下午来的，带着三个我没见过的男生，一进门就拍着店员小妹的肩膀笑：“阿妹，我是你们老板发小，她不在啊？”小妹点点头，递过去一杯刚泡的柠檬水，“老板今晚有事，您随便看，需要码数喊我。” 他们在店里逛了快一个小时，朋友拿起件黑色夹克在镜子前比划，“这个我穿肯定帅”，又挑了两条牛仔裤、三件T恤，他那几个朋友也各拿了件卫衣，堆在收银台时像座小山。小妹拿出计算器按了两遍，抬头报数：“哥，一共1890元，您现金还是刷卡？” 空气突然静了两秒。朋友正低头玩手机的手顿了顿，抬起头时嘴角还勾着笑，声音却扬高了些，故意让身后的朋友听见：“我是你们老板的朋友，买这几件衣服还要钱啊？就当送我了呗。” 小妹捏着计算器的手指紧了紧，塑料边缘硌得掌心生疼。她后来跟我说，当时那三个男生都在憋笑，眼神扫过她胸前的工牌，好像在看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傻瓜。她没敢看他们，只小声说：“哥，老板不在，我做不了主……”话没说完就被朋友打断：“嗨呀，她回来我跟她说，你先让我们走，回头算她账上。” 今早我调监控时，看到小妹站在收银台后面，背挺得笔直，却悄悄把收银机里的备用金抽了一沓出来，数了1890元塞进抽屉，然后才对朋友说：“那我先记老板账上了，您慢走。”朋友摆摆手，带着人说说笑笑地走了，连句“谢”都没留。 其实这朋友平时不算小气。去年我生日，他送了块挺贵的手表，说是“咱俩认识十年，这点钱算啥”。可昨天他带着朋友来，好像突然忘了，这家店是我攒了三年积蓄才开起来的，房租水电、进货成本，哪一样不是真金白银堆出来的？是觉得“朋友”这两个字，就该值这1890元吗？ 小妹给我发微信时，字里行间都带着委屈：“姐，对不起，我没拦住他。钱我先垫了，你别跟他生气……”我回她“没事，钱我转你”，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着——不是心疼那1890块，是那份熟稔了十年的情谊，好像突然蒙了层灰，摸上去扎手。 朋友之间的边界到底在哪？是不分你我到可以随意动用对方的资源，还是连“互相尊重”都得裹着“玩笑”的外衣？我想起刚开店时，他来帮忙搬货架，累得满头大汗还说“你这店就是我半个家”，可现在，这个“家”却成了他在朋友面前撑场面的道具。 下午我给他发微信：“昨天那夹克你穿着挺合身，就是下次带朋友来，提前跟我说声，我给你留个员工价，省得店员小姑娘为难。”他秒回：“哎呀，昨天开玩笑呢，钱我转你。”转账1890元的消息弹出来时，我盯着屏幕看了很久。 傍晚关店前，我整理库存，那件黑色夹克的空衣架还挂在第三排，价签没摘，1890元的数字被夕阳照得有点模糊。原来有些“玩笑”，开着开着就变了味；有些情谊，真的经不起“免费”这两个字的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