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女儿下班回来，提了一袋草莓回来，放餐桌上，就去换衣服了，我边看着电视边吃，吃着吃着剩下几个了。我正吃得津津有味，女儿换好衣服走了过来，看到所剩无几的草莓，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妈，您这速度也太快了吧！我才刚买回来，您就快给吃光啦！”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下午四点半，电视里的家庭剧正演到女主角哭鼻子，我窝在沙发里，遥控器攥得手心有点热。 女儿下班回来时带起一阵风，玄关处“咚”地一声，她把包甩在鞋柜上，手里拎着个透明塑料袋——红扑扑的草莓挤在一起，蒂上还沾着点下午的阳光，甜香混着她身上的香水味飘过来。 她换鞋时喊：“妈，买了草莓，放餐桌啦！” 我眼睛没离开电视，挪着步子到餐桌旁，塑料袋口没扎紧，最上面那颗草莓尖儿红得发亮，像小姑娘害羞的脸蛋。 我捏起一颗，冰凉的汁水流到指缝，甜得舌尖发颤，电视里的哭声好像都远了点。 女儿去卧室换衣服的脚步声渐渐轻了，我一颗接一颗往嘴里送，草莓蒂扔在玻璃盘里，“嗒嗒”响。 吃到盘子里只剩三颗时，才发现袋子空了——原来她买的不多，就一小袋，刚够两个拳头攥着的量。 卧室门“咔哒”开了，女儿穿着家居服走出来，头发松松挽在脑后，走到餐桌旁弯腰一看，突然“呀”一声，眼睛瞪得圆圆的，手指着盘子：“妈！您这是把草莓当饭吃了？我才转身换件衣服的功夫，您就给我剩仨？” 声音里带着笑，尾音都翘起来，根本没生气。 我手还捏着半颗草莓，汁水滴在桌布上，赶紧把剩下的往她面前推：“谁让你买这么甜的？我看电视入迷了，没数个数——你不是不爱吃酸的吗？” 其实我知道她最近总说想吃草莓，前几天刷短视频还念叨“春天的第一口草莓得和妈妈一起吃”。 她蹲下来，拿起一颗草莓凑到我嘴边，我张嘴咬住，甜汁混着她手指的温度，暖乎乎的。 “妈，您吃的时候就没想过给我留几个？”她歪着头问，眼睛亮晶晶的，像小时候问我“天上的星星能摘下来吗”时一样。 我嚼着草莓，含糊地说：“想了呀，想着你回来一起吃，结果吃着吃着就忘了——这草莓太好吃了嘛。” 她把最后两颗草莓洗了洗，放在两个小碟子里，推给我一个：“下次买两斤，让您吃个够。” 我看着她碟子里的草莓，蒂被她细心地摘干净了，心里软乎乎的，像刚化的奶油。 电视里的哭声停了，女主角和好了，阳光从阳台斜过来，照在她给我递水的手上，杯壁上的水珠滚下来，落在手背上，凉丝丝的，和刚才草莓的甜混在一起，是这个春天最熨帖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