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孩子他奶奶就该轮到我家了,昨天下午我就把老人的卧室拾掇好了,铺上了新拆洗、新

奇幻葡萄 2025-12-15 12:46:47

今天孩子他奶奶就该轮到我家了,昨天下午我就把老人的卧室拾掇好了,铺上了新拆洗、新套的褥子、被子、床单,我又专门用不穿的毛衣毛裤让做被子的给加工了一个床垫,老人年纪大了,铺在身子下软乎。 孩子奶奶今天该来我家了,轮值的日子总像个约定好的节气,不早不晚就到了。 昨天下午我特意请了半天假,从衣柜最底层翻出她上次来落下的老花镜——镜片上还沾着点厨房的油烟渍,我拿软布擦了三遍,才放回床头柜的抽屉里。 卧室得拾掇出个新模样。 旧褥子上个月就晒过了,蓬松得像刚摘的棉花,但我还是拆了新被套——浅灰色的,带点细条纹,她去年冬天说过喜欢素净的;床单是纯棉的,洗的时候特意加了点衣物柔顺剂,摸上去滑溜溜的,像小时候摸过的槐花蜜。 最费心思的是床垫。 她总说腰沉,睡硬床硌得慌,商场里的记忆棉太贵,我翻出衣柜里几件不穿的毛衣毛裤——都是她以前给我织的,枣红色的羊绒衫起了点球,藏蓝色的毛裤膝盖处磨得发亮——找小区门口做被子的张婶,让她把这些旧毛线拆开,重新弹松了,絮成一个两指厚的垫子。 张婶当时还笑我,说“现在谁还用旧毛衣做床垫啊,买个现成的多省事”,我没说话,只是摸着那些毛线——针脚歪歪扭扭的,是她当年戴老花镜一针一线织的,那时候我刚嫁过来,冬天总手脚冰凉,她就天天晚上坐在灯下织,说“羊绒护腰,毛裤暖腿,咱娘俩都不受冻”——现在换我给她暖着身子底下的方寸地儿,怎么会麻烦呢? 事实是那些旧毛衣早该扔了,领口松了,袖口也磨破了,但每次想扔,总想起她织毛衣时,左手无名指上缠着的顶针——银亮亮的,碰着毛线针叮当响,她说“织密点,风就钻不进去了”。 现在我把这些“密不透风”的旧时光絮进床垫,她躺上去,会不会觉得腰底下像压着一捧晒过太阳的旧毛线,软乎乎的,连梦都能暖得打个滚儿? 卧室收拾完时,太阳正好斜斜地照进来,落在床垫上,能看见细小的绒毛在光柱里飘。 今晚她躺下来,手往褥子底下一摸,准能觉出不一样——不是商场里流水线的硬邦邦,是带着旧毛衣体温的软和。 日子就是这样,你给她暖一寸,她记你一尺,轮值的日子哪是任务,是把她织给我的暖,一针针拆了,再给她缝回去。 下次该换她来之前,我得提前问问,腰还沉不沉,要不要再絮厚点——老人的舒服,哪有够呢? 床头柜上的老花镜擦得锃亮,床垫在日光里泛着绒绒的光,就等她今天进门,把拐杖往墙角一立,笑着说“还是你这儿铺得软和”——那时候,我就知道,这半天的折腾,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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