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让人气死了!我姐今天请一家人去饭店吃饭,花了302块钱,我姐想给他付300块钱,可是饭店老板却完全不愿意,非要要这两块钱。我姐已经来这个店吃了好多次了,算是老顾客了,这几块钱优惠都不给,老板却说他自己一点也不挣钱,我觉得完全不可信, 周末傍晚的风裹着油烟味钻进门帘时,我们一家五口正挤在饭店最里那张方桌旁——就是姐姐常说“比自家客厅还熟”的小馆子,桌上的醋瓶标签卷了边,是妹妹每次来都要伸手抠的地方。 姐姐攥着账单站起来,粉格子围裙还没来得及解。“老板,算一下?”她声音亮亮的,像往常一样带着笑。 老板从后厨探出头,手里还攥着擦碗布,水珠顺着布角滴在瓷砖上,嗒嗒响。“302。”他报数时眼睛没抬,盯着手里的碗转了两圈。 姐姐掏钱的动作顿了顿。我看见她从钱包里抽了三张一百,捏在手里晃了晃:“老顾客啦,2块抹了呗?你看孩子都认识这儿的台阶,每次来都要数‘一二三’往上蹦。” 老板终于放下碗,走到收银台后,手指在计算器上按了两下,又抬头看墙上的价目表——那张打印纸边角都黄了,上个月刚用红笔改了青菜的价钱,涨了五毛。“抹不了。”他声音有点哑,“现在菜价天天变,我这一盘鱼香肉丝,挣的还不够买半斤肉。” 姐姐脸上的笑僵了半秒,捏着钱的手指轻轻蜷了蜷,指腹蹭过“302”那个“2”,像在数这几年我们来这儿的次数——从妹妹刚会走路,到现在能自己端碗,少说也有三十回了吧?她又补了句软话:“就两块嘛,下次我们还来。” “下次来也得给足。”老板拉开抽屉找零,硬币碰撞的声音特别响,“我这小本生意,一分都不能少。” 妹妹正啃着排骨,突然抬头问:“妈妈,王叔叔今天不笑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是啊,以前老板总爱逗妹妹,拿颗糖塞她兜里,说“小姑娘多吃点,长高高”;现在他连眼皮都没抬,把找零的两块钱“啪”地拍在柜台上,硬币滚了半圈,停在姐姐鞋尖前。 姐姐弯腰捡硬币的时候,我看见她后颈的头发有点乱——她出门前特意梳得整整齐齐,说“请家人吃饭要体面”。她把302块钱放在柜台上,三张红钞压着两枚硬币,像在压着什么没说出口的话。 回家的路上,妹妹趴在爸爸肩头睡着了,姐姐一直没说话。我忍不住嘀咕:“什么老板啊,两块钱至于吗?咱们以后不来了!” 姐姐突然叹了口气:“或许他是真难吧。”她指了指路边那家关门的面馆,“你看,去年还开着的,今年就贴上转让了。” 那一刻我突然想起,刚才老板擦碗时,手腕上的护腕磨得发亮,后颈的皱纹比上次深了些——好像我们光顾着计较两块钱的情面,忘了他每天站在灶台前炒十几个小时的菜,忘了菜单上的可乐还是三年前的价。 可老板为什么连一句“最近生意不好”都不肯说呢?是怕我们觉得他卖惨,还是成年人的难处,本来就说不出口? 那天之后,姐姐再没提过去那家小馆子。家里饭桌上,妹妹偶尔会问:“什么时候还能抠那个卷边的醋瓶呀?”姐姐总是摸摸她的头,说“下次带你去更好的地方”。 我不知道老板后来有没有发现,那张总被我们占着的方桌,渐渐空了出来;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想起,有个粉格子围裙的女人,曾带着一家老小,把他的小馆子当成半个家。 或许成年人的世界里,人情和生计,本来就是枚硬币的两面——你盯着那面“该讲情面”,他盯着那面“要活下去”,谁都没错,只是忘了把硬币翻过来看看。 前几天路过那条街,看见那家馆子还开着,门口贴了张新告示:“老顾客消费满百减五”。我站在马路对面看了会儿,阳光把告示纸照得发白,像极了那天姐姐捡硬币时,突然红了的眼眶。
真是让人气死了!我姐今天请一家人去饭店吃饭,花了302块钱,我姐想给他付300块
奇幻葡萄
2025-12-15 13:4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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