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重病表哥没来看望，因为他在外地，我们没怪他，后来父亲重病逝世，我父亲是他亲

我父亲重病表哥没来看望，因为他在外地，我们没怪他，后来父亲重病逝世，我父亲是他亲舅，我们通知他了，他也没来，父亲病逝世之后这年年底他做新房乔迁之喜请客却接我去吃酒席，我理都没理他。父亲刚查出重病那会儿，我天天在医院守着，折叠床就放在病房角落，夜里听见他疼得哼唧，我就爬起来给揉肚子，一揉就是大半夜。 父亲查出胃癌晚期那天，天阴沉沉的，我从医生办公室出来，腿肚子直打颤。 病房里永远飘着消毒水的味，我在角落支了张折叠床，蓝色床面磨得起了毛边。 夜里总能听见他哼唧，不是大声喊疼，就是那种气若游丝的呻吟，我一骨碌爬起来，搓热手给他揉肚子，从左下腹顺时针打圈，揉到他呼吸匀实些，窗外天都泛白了。 表哥是舅舅家独子，打小跟我爸最亲，后来去南方打工，一年到头难得回来。 刚查出病那会儿，妈跟我说：“你表哥在外地，别告诉他了，免得分心。” 我们都没怪他。 直到去年冬天，父亲突然大出血，医生下了病危通知，我手抖着给表哥打电话，他在那头说：“工地上正赶工期，走不开啊，你先照看着，我忙完就回。” 忙完就回。 可父亲没等到他忙完。 出殡那天，雪下得特别大，灵车从医院开到家，我盯着车窗上的冰花，心里空落落的，就像被人剜了块肉。 表哥没来，连个电话都没有。 年底腊月二十六，我正在厨房给妈熬粥，手机响了，是舅妈打来的，说表哥新房盖好了，乔迁请客，让我一定去热闹热闹。 我握着锅铲，手背上青筋都绷起来了，粥在锅里咕嘟冒泡，溅了我一手烫。 “不去。”我挂了电话，声音硬邦邦的，像块冻住的石头。 后来听舅妈跟邻居念叨，说表哥那段时间确实接了个大项目，工地上两百多号人等着发工资，走不开——可再忙，亲舅舅走了，做外甥的不该露个面吗？ 小时候表哥没钱买文具，我爸背着妈塞给他十块钱；他结婚那年，我爸把攒了半辈子的私房钱都拿出来给他当彩礼。 这些事，他是忘了，还是觉得不重要了？ 折叠床现在收在储藏室最里面，蒙着层灰，那天收拾东西的时候，我摸着上面的毛边，突然想起父亲疼得厉害时，攥着我的手说：“别告诉你表哥，他挣钱不容易。” 原来有些体谅，只是我们一厢情愿。 亲情这东西，有时候比纸还薄，你掏心掏肺对人家，人家未必当回事。 那天舅妈又来电话，问我为啥不去，我说：“没啥，就是没空。”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雪又下起来了，跟父亲出殡那天一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