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两次儿子开的车，发现经常出现危险动作，于是对儿子讲，“你坐了多少年我开的车，

坐了两次儿子开的车，发现经常出现危险动作，于是对儿子讲，“你坐了多少年我开的车，你感受过这种惊险动作吗”？儿子说，“因为你是老司机，开了多少年的车了，我怎么可以和你比”。这话堵得我半天没吭声。 儿子拿驾照半年，这是我第二次坐他开的车。 副驾座的安全带勒得我肩膀发紧，仪表盘的光在他年轻的脸上晃，方向盘却总在并线时猛地一打。 第一次是上周去超市，他为了抢黄灯，油门踩得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今天送我去医院复查，过路口时又差点蹭到旁边的电动车，车把手擦着我们后视镜过去，带起的风都带着股铁锈味。 我攥着衣角的手心全是汗，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坐了多少年我开的车？从小学到大学，你见过我并线不看后视镜，过路口不减速吗？”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没看我，声音闷闷的：“妈，你开了三十年车了，我这才半年，怎么比？” 这话像块软石头，堵得我喉咙发涩，半天没说出下一句。 后来盯着窗外倒退的树影，我突然想起自己刚开车那阵，我爸坐旁边，也是这样皱着眉，说我“方向盘跟长了刺似的”，当时我不也觉得他小题大做？觉得开得稳是因为开得慢，哪懂什么预判和分寸。 我担心的不是他技术差，是怕那一瞬间的疏忽真出点什么事——毕竟方向盘上握着的，是我捧了二十年的宝贝。 他说“怎么比”的时候，或许不是在顶嘴，是真的觉得自己离“老司机”还差得远，带着点底气不足的慌张，就像小时候学骑自行车，他攥着车座不敢松手，我却急着喊“你放开嘛”。 那天从医院回来，我没再提开车的事，却翻出了二十年前我爸给我写的“开车笔记”，泛黄的纸页上，第一行是“别怕慢，就怕慌”，后面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后来再坐他车，我先夸他“今天转弯比上次稳多了，知道提前打灯了”，他眼睛亮了亮，嘴角偷偷往上翘，我才慢慢说“要是并线前多瞟一眼右后视镜，确认没车再动方向，妈就更放心啦”，他没反驳，轻轻“嗯”了一声，方向盘握得更稳了些。 前几天他送我去公园，路过那个差点蹭到电动车的路口，他提前减速，脚轻轻搭在刹车上，转头问我：“妈，你看这样对不对？” 阳光从车窗进来，落在他发梢，也落在我摊开的手背上，暖融融的。 原来有些路，总得他自己开；而我该做的，不是攥紧衣角盯着他的方向盘，是告诉他“慢慢来，妈在这儿”。